白千晨问的直白而又干脆，没有丝毫的停顿，似乎，这次，是铁了心的一定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想知道，这些年来，她做得一切，她所扮演的角色，她所拥有的是否，都来自于他。

没有什么比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有人刻意为之，在别人的基础上才拥有，更令人烦躁而又生气了。

生气是因为，他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耍的她团团转。

“说吧。”

今日的程耀锦情绪有些不太对，给人的感觉，颇为严肃，可能是因为以前他大多都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原因，突然是这么安安静静得样子，确实与以往不同。

他依旧是淡然的语气中带着暗哑，除此之外没有一丝起伏。

“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暗影的人么？在我带他见你之前。”

暗影，是最早过来找到她的人，并一步步的将她训练成一个不输与顶尖杀手身手的一个人，只可惜是自己太过倔强，一直以来，都想做一个普通人，所以，大部分的时候，自己只需要动动脑子，人走个过场，并不需要动手。

就连几个月前，暗影还专门给自己给整个组单独开了一次特训，提高身体的素质。

白千晨盯着程耀锦的侧面，那方的他并未出声，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脸一变，又恢复成了那个曾经不务正业的样子，可他说出口的话，却仿佛在印证她一直以来的疑问，给她一个定心丸。

“是，我跟他，如同你心中所想。”

程耀锦毫不避讳直接承认了，并且他看向白千晨的目光，多了一丝的欣慰。

白千晨此刻内心还是有一点震惊的，不过，也只是一会儿，毕竟之前，她也是有过这方面的猜想，并且还一直都深信自己的直觉。此刻听到了答案，她倒是没有愤怒，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她看向程耀锦，最终伸出了手拿起一旁空着的高脚杯，右边的座位面前，还有着一杯未曾喝完的红酒，看了一眼，回想起刚刚倾月离开的样子，她若有所思。

拿起酒瓶，为自己倒了半杯，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通透。

“表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要瞒着她，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北夜，迪兰，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会也是……

“不告诉你，是想锻炼你，如今，你不也用你所学的，你自己的思维判断出我是谁了么。”

程耀锦鼻翼间发出一抹轻笑，好似刚刚那个有些忧郁的少年并不是他。

“那北夜跟迪兰呢？也是你派来的？”

“对，你在学校里，一个人多多少少我还是不放心的，表哥在国内，一时半会儿手也伸不到你的学校，更何况，我们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人，所以我就让北夜跟迪兰去学校保护你，至于你们被滋朗收为徒弟，这件事，完全不是我做的。”

“我除了在你的身边安排了他们两保护你，暗影找你，成立属于你的云组之外，别的我可都没做，你可别冤枉表哥。”

“切，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在信你么。”白千晨撇嘴，十分嫌弃的横了一眼程耀锦，语气里满是兴师问罪。

“还有啊，倾月，你对她做了什么。”提到倾月，白千晨也想起了那次她见到她的画面，被人追杀，还是被她表哥的前女朋友追杀，其次，她那身手不会也是表哥叫人训练的吧！

“表哥，我先把话说明白了，倾月是我唯一的好朋友，又是老妈的干女儿，你可不能随便欺负她。”

“我倒是想，但你得借我个胆儿啊！”

提起凌倾月，程耀锦也只是眸子发生了一瞬间的变化，其他的，倒还没什么。

“你啊，苏陌的事儿呢，我就不找你算账了，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具体什么事儿，等我想到了告诉你。”

白千晨笑着，打从她的心里，她还是很担心倾月的，按照表哥那股子独特占有的性格来看，倾月跟他，很可能会两败剧伤。

倾月的性格一直以来都是比较沉稳，情绪从来不会外露，最近，她见她几次，都能够看到她那种透露着悲伤的眸子，这让她心里很揪心。

如果，如果表哥跟她……

是不是就代表着，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力所能及。”

“行了，私事解决了，我们就来谈谈正事。”白千晨低头，再次抬头的时候，整个人的气息完全不一样，她同样看着远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的冷意。

“我想知道杰克跟瑞拉他们怎么样。表哥，你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的对吧。”

“赫尔家。”提起他们两个，程耀锦吐出了三个字，语气里，也带着一股意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