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hapter 53(1 / 2)

半吟 弱水千流 2589 字 2021-05-09

订阅正版, 人人有责。 Chapter 06

周围, 连风都有一瞬寂静。

阮念初抿唇看着厉腾,没有说话,眼神疑惑而探究。他手上的伞刀, 是阿公给的, 那她手上这把又是从何而来。她想不明白。

对方泰然自若, 视线在那把伞刀上审度数秒后,冷淡上移,看向她,语气微冷, “你动我的东西?”

“……我不是故意的。”阮念初眸光微闪,解释, “这把刀, 是我之前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的。我只是想用来防身。”

闻言, 厉腾没有吭声,只是抽烟盯着她, 目光研判。

阮念初又说:“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冷淡,“回答什么。”

她握刀柄的手略微一紧, “两把伞刀。你手上的那把, 是阿公给的, 那我手上这把是怎么来的?”

厉腾掸烟灰, “刀怎么来的, 和你有关系?”

阮念初咬嘴唇, 左右看了眼, 然后把嗓门儿压得很低,“你知不知道,这是中国空军的军刀。”

他嗤了声,显得痞气冲天,“是么。挺厉害。”

她眉头皱得更紧:“你们为什么会有?”

头顶的浓云被风吹开,月亮出来了,清淡月光洒在整个屋顶。厉腾的脸半边在明半边在暗,冷漠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半刻,他掐了烟头随手扔下去,侧目,冲她勾嘴角,“干我们这一行,杀的人越多,别人越怕你。”说话同时,一把将她手里的伞刀夺过,掂了掂,笑容阴沉而残忍,“宰了羊,总得顺手拿些战利品,你说对么。”

阮念初手发抖,目光由疑惑到惊恐,最后变成愤怒。她怒视着他,牙关咬得死紧。

好一会儿,她才颤声挤出几个字:“你们会遭报应的。”

“是么?”厉腾一哂,仰面倒在屋顶上,后脑勺枕着一只胳膊,直视夜色,淡淡的,“你真觉得有报应这种东西。”

她语气讥讽,“当然有。”

他轻笑不语,眸色更寒也更深。

“你不怕么?”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出于恐惧,又或者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阮念初几乎脱口而出,“你们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以后死了一定会下地狱。”

厉腾竟丝毫不见动怒,“这儿不就是。”

“……”阮念初无语。

这是数日以来,她和这个男人的第一次聊天,坦白说,实在不算愉快。原本,她对他的身份抱有怀疑,她以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救了她几次,证明他良知未泯,加上那把来路不明的军刀……她以为,他认识那把军刀的主人,至少和军刀主人存在某种联系。

阮念初本想提出,请他高抬贵手放了自己。

只可惜,军刀的由来让她失望,那只是他们某次暴行的战利品,这把刀的原主人,极有可能已遭毒手。

她垂眸静默须臾,微动身,准备从屋顶上下去。可刚抓住房檐,那人冷不丁地开口,道,“阮念初。我和你一样,是中国人。”

“……”阮念初动作骤顿,回头看他。

厉腾神色自如,“我老家好像在中国北方。十岁那年,我被卖到柬埔寨,阿公收留了我,让我当他的童子军。所以,这辈子我只能给他卖命。”

她听着,心里有点难受。手指无意识收紧,指甲滑过竹木,留下几道白色刮痕。

风静静垂着,屋顶上,姑娘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拂动。

突的,厉腾撩起眼皮瞥她一眼,半挑眉,“真信?”

阮念初呆住。

厉腾掏出打火机,叼着烟眯着眼道:“这故事我第一次讲。编了两分钟。”

“你……”阮念初气结,觉得无语又不可思议,握拳愤愤道:“你居然编这种故事来骗我?你无不无聊?”

毕竟是个小姑娘,生气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腮帮鼓鼓,乍一看,像鱼缸里用来观赏的小金鱼。他直勾勾盯着她,眯了下眼睛,吐出烟,青白烟雾模糊了那张娇美的脸。道:“谁在背后说老子闷的。”

这回,阮念初压根不想再搭腔。她没想起那天和小托里鸡同鸭讲的对话,只嘀嘀咕咕低咒了句什么,背过身,笨手笨脚地往下爬。

厉腾抽着烟,好整以暇地袖手旁观,半刻挑了挑眉,“要不要帮忙。”

“不要。”

她气呼呼的,毫不犹豫便拒绝,手脚并用,动作滑稽可爱。谁知,爬到一半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骨碌碌地滚下去了。

“……”厉腾眸色骤然一凛,拧眉,翻身瞬间跳下去。一看,那姑娘刚好掉进地上的干草堆里,大半个身体陷在里头,脸上,头发上,全是金黄色的干草,看上去可怜兮兮。

他眼底笑意一闪即逝,手插裤兜,上前两步,在干草堆前散漫站定。咬着烟,第二次问她,“要不要帮忙。”

“……不要。”阮念初觉得丢脸,语气比之前更恶劣,好一会儿才吃力地从干草堆里爬出来。站定之后跳几下,拍拍头拍拍身上,把干草抖落。然后瞪他一眼,转身打算回屋。

“喂。”厉腾叫住她。

她顿步,困惑地转过头,月色下,他提步走近,目光笔直落在她雪白雪白的脸蛋上,须臾,抬起右手伸过来。

阮念初愣住。

就在他指尖触到她脸颊的前一秒,她刹那回神,一慌,条件反射歪过头,往后退开。厉腾手停在半空,她柔软的发丝从他指缝间穿过去。

周围的空气忽然静了静。

不多时,他手收回来,指了指她的头顶,冷淡道:“杂草。”

“……”她尴尬地点头,“哦。”

厉腾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阮念初在原地站半刻,扑扑头顶,把余下的干草仔细清理了一遍,回了屋。

破花瓶里的稻花已经开始枯萎,她半趴在桌上看那些花,突的,一段对话鬼使神差从脑子里冒出来。

阮念初脸色微变。她想起来了。

厉腾说,她在背后说他闷……几天前的下午,她闲着无聊,和那个叫托里的少年说过不少话来着。他都听见了?

“……”她心一紧,视线无意识落在那束稻花上,电光火石间,脑子里窜出个荒诞的猜测。

*

第二天的中午,阮念初再次见到了托里。少年给她送来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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