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苏悠然一向心思深沉，对于季老太太这副举动，也着实惊了一跳。

季老太太深沉的眼眸里，射出凌厉的光。

“蠢货！你花了四年时间，呆在薄渊身边，一点进展都没有。云暖暖才回来几天，就被薄渊带回家过夜了！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年我真不该让你接近薄渊！”

苏悠然本就因为早上的事，心里焦虑，窝着一团火。

这下听见老太太这么说，怒极反笑。

“老夫人您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您能翻身，继续做帝御财团的慈禧太后么？怎么，现在遇到点小挫折，您就慌神了？看来这四年，不止是我，就连您，也没什么长进呢！”

季老太太脸色瞬间阴沉到底。

“小挫折？”老太太嘲弄地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甩了一耳光，也叫小挫折？看来你这种女人的脸，还真是不值钱。”

苏悠然的脸一阵青一阵红。

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是她心里的痛。

刚刚在下楼的时候，苏悠然明显感觉到了，季家佣人们看她的眼神，带着鄙夷和嘲笑。

这是她生平以来，第一次当众受到这样的侮辱。

季老太太见到苏悠然难堪到极点的表情，面容微霁。

她淡淡地说：“好了，我听说薄渊在卧室里搜出了什么东西，是跟催眠术有关的？当年奥利大师临终前一个月，给我来电，如果有朝一日需要解开薄渊的记忆，就找尼尔。催眠术的事，我不太懂，所以，我现在只问你一句，尼尔的命，要不要留？”

以前季老太太以为——

云暖暖“死了”，嫡孙季薄渊“失忆”，根本不需要除掉尼尔，这个谁也查不出底细的隐形功臣。

可是现在——

云暖暖死而复生，薄渊也没有失忆。

那么四年前的事，以及二十二年以前，游乐场爆炸案，绝不能让薄渊窥得最后的真相。

尼尔是很关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