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2

斯特兰奇扬眉说道：“介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所以确实需要些必要的礼节。可现在是非常时刻, 那些繁文缛节总该省了。”话音刚落, 他突然又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托尼对他似乎很熟悉, 他们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我们见过吗？”斯特兰奇怀疑地问。

“你是奇异博士，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不是吗？”托尼的目光落到了斯特兰奇的胸前, 时间宝石还好好地挂在那里。这个东西可真是麻烦。

斯特兰奇没太弄明白托尼的意思，不过现在不应该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斯特兰奇的话刚开了个头，托尼就自然地接了下去：“我知道你守护这个宇宙的和平, 但是在那之前, 我们要保证的是地球上人们的安全。所以我觉得我暂时不能把她交出来。”

“托尼·斯塔克。”斯特兰奇一直以为他比大多数人都看得清楚，可是到托尼这里似乎有些不同了。不只如此，他和出现在公众目光里的那个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似乎判若两人, “你都知道了什么？”

“听着，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应该很快就能理解。”托尼需要一个强大的帮手。毕竟就算有了菲丽希缇的保证, 他也不可能在这不到七十个小时的时间里真的就静静地等待。

托尼尽量简练地把事情的始末经过对斯特兰奇和盘托出，除了隐去自己那段悲惨的经历。不过如果是能力强化过后的斯特兰奇的话，他也许早晚都会知道, 也不用托尼在这里浪费口舌了。

“我想我需要见见她。”对于熟知这个世界观的斯特兰奇来说, 托尼讲的故事理解起来并没什么困难。可是这一切单凭嘴上的空谈是没用的。如果说灭霸已经掌握了两颗无限宝石, 灵魂宝石和现实宝石，也许他现在准备继续收集其他的四颗宝石。而很不巧，刚好有两颗宝石都在地球上，不管灭霸的目标是宝石还是那个女孩，地球都很危险。

“她在复仇者联盟基地。你知道该怎么找到她。”托尼说。“但愿你们能谈得来。”

斯特兰奇打开光圈传送门，可是还没等走进去，两人就发现橙黄色光圈的另一边有点不太对劲。

原本平静空荡的复仇者联盟基地里突然围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枪支。

斯特兰奇一挥手及时地关闭了光圈，“他们的消息倒是灵通，还是说你的人泄露了？”

“罗德不可能泄露这个秘密。”托尼下意识地为他辩驳道。但在复仇者联盟中，罗德是唯一一个来自现役军方的人，平时由他负责和政府联络，如果不是他出卖他们的话，那政府到底是如何这么快的知道菲丽希缇现在在纽约城北的复仇者联盟基地呢？

斯特兰奇对这句话不可置否，“看他们刚才的样子应该是扑了个空，我们要在政府前面找到她。”

“幻视肯定和她在一起。”托尼突然想到，政府的军队对幻视完全束手无策，哪怕他就在他们的眼前飘过，人类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敌得过任何一颗无限宝石。

托尼马上又拿出手机和幻视联系，电话声很让人安心地在一声蜂音之后接通了。

“发生什么了？”托尼把手机讯号转化为视频图像投影在墙上。

画面里看不到幻视，因为现在是他的视角，他的眼睛就和摄像头一样。看样子幻视现在正坐在一张桌边，对面坐着菲丽希缇，她对他们挥了挥手。

“你们没事吧？”菲丽希缇问。“就在你走了不久之后，突然幻视就感觉到有大量热源接近了这里，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悄悄地从后门离开。看到楼内的几个监视器的画面后才知道我们的选择相当正确。你没事吧？政府接下来去不会找你的麻烦吗？”

“斯塔克先生还在他的纽约的公寓里，所以他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不过政府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你了。”幻视说道。只是画面里没有他的镜头，听起来就像是旁白一样。“建议你暂时换一个住所，那样会比较安全。”

幻视总是最理智的，因为他是机器人。托尼想起曾经在某个平行世界中，他也是站在同意签署索科维亚协议一边。那一次他们的选择虽然不算错，但也不完全正确。所以也许幻视的选择也不总是对的。

托尼莫名地有点分心，同样的场景出现的次数太多了，让他产生了严重的既视感，可是每次他和他的朋友们的选择都不一样，结局也不一样，他必须从自己的经历中汲取经验，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样的事情现在只有他的能做到，有点像某一次他们联手对抗带着无限手套的灭霸时，斯特兰奇利用时间宝石看过无数种未来一样。

感觉到托尼有点分心，斯特兰奇也没着急打断他。他快速地观察了通讯画面中的背景布置，虽然室内的陈列普通之极没有参考价值，可是从窗外看去，刚好能看到一处地标建筑，是自由女神高举的火炬。

“跑到市中心，是出于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考虑吗？”斯特兰奇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数，他看了看托尼公寓的窗外，因为这边的高楼太多挡住了视线，否则这里应该也能看到自由女神像。

“其实不是的，刚好我们遇到了艾瑞克，所以他帮忙把我们藏到这里。”菲丽希缇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幻视扭头过去，把刚刚推门进来的人也纳入他的视线之中。

“艾瑞克·兰谢尔。”不只是托尼，就连斯特兰奇都认识他，毕竟新闻上他的出镜率有点高，算是个头号“恐怖分子”。

“只是作为你把我的能力恢复的报答而已。”艾瑞克说，“在对抗政府的时候我们也算是同一战线。”

“你应该知道这次不只是普通人类和变种人之间的矛盾。”托尼一点都不意外菲丽希缇认识这么多“知名人士”，她显然就是在有目的地接近他们，“这一次和超人那次……”

“和超人那次不同，我知道。”艾瑞克关上门，走到窗边。“这一次就算把她交出去了，他们也未必会放过地球。为什么不趁着有限的时间集结我们的军队主动出击呢？”

托尼的记忆中灭霸被打倒的次数屈指可数。看到艾瑞克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在心中有些感叹。看起来这里的万磁王才不过二十出头，他还年轻的很，非常有活力和冲劲。但这些对付那些掌握着无限宝石的敌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但是——

托尼突然想到，菲丽希缇被触碰到的人的能力会被强化，那么艾瑞克大概也是如此吧？虽然不清楚菲丽希缇到底触碰了多少人，他们的能力又能强化到什么程度，不过也许这一次他们真的可以不必那么壮烈的一战。

“离开纽约的道路都被封锁了，虽然突破起来很容易，可是那完全是浪费时间。”艾瑞克提议道，“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怎么先把那个外星女人手里的现实宝石拿到手。”

这样菲丽希缇的能力就不会再受到限制，她的能力将全部用来构建地球外层的防御层以抵挡灭霸的入侵，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研究对付他的方法了。

几人约好在纽约神殿碰头，那里有着古老的魔法保护，是相对来说纽约最安全的地方了。

距离七十二小时之约已经过去了将近好几个小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街道上安静极了，车辆也非常少，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道路两旁大部分房子里都亮着灯光，这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虽然经历过一次整个地球被威胁的经历，人类还是对这样的事情很不习惯。至少是不习惯自己的生命竟然无缘无故地和其他人挂上了钩，这很没有道理。同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这一次却似乎很不一样。政府目前没有任何表态，群众人心惶惶，不知道事情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趁着最后的一点夜色和空荡的街道，几人穿过半个纽约城来到纽约神殿。

街道上每隔一百米就有一名警察，看样子纽约全城都戒严了。现在出没在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三人稍微有点醒目。

幻视走过去其实是最简单的。他的个子高大，带个宽檐的帽子和口罩挡住脸就够了。警察对他的兴趣不大，他们现在只想找到暗夜比邻星提到的女人。至于上面没有提及幻视可能帮助菲丽希缇逃走，多半也是觉得普通的警察根本没有办法制服幻视。何必分散警力呢。

菲丽希缇和艾瑞克跟在后面，他们假装是一对有点喝醉了的、互相搀扶的情侣。

在艾瑞克的能力被强化后，他掌控磁力的能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他足够集中精神，能控制和磁场有关的所有东西，大到偏移甚至调换地球的双极，小到控制人体内所含的那么一丁点金属，让街道上的警察晕眩好一会儿。

为了避免麻烦和浪费时间，看到有警察注意他们之后，艾瑞克就动动手，让警察的头晕到他们离开。

五人刚刚在神殿内站定，突然就感觉到大地颤动了一下。和地震有点像，可众所周知纽约不在地震带上，这里不应该有这么明显强烈的震动。

菲丽希缇皱了皱眉：“暗夜比邻星在试图冲击我的防御墙。”

“她会缩短留给我们的时间吗？现在大概只剩下六十五小时左右了。”斯特兰奇说。

“不，在找到有效的方法破开防御墙之前，她不会缩短时间——只是她会向上面求助。”还没等菲丽希缇回答，托尼就先答道。黑曜五将对他来说也算是“老朋友”了。

“向灭霸求助？”艾瑞克问。

菲丽希缇点了点头，“暗夜比邻星拥有现实宝石，虽然我能暂时抵挡住她的攻击，但如果灭霸亲自过来我就不确定能坚持多久了。”她的眼神游离了一下，似乎在忌惮什么。

“灭霸的手中拿着灵魂宝石，我们的手里有时间宝石和心灵宝石。现在我们要在灭霸到来之前先把现实宝石夺过来，这样胜算也会大一些。”托尼觉得这次的开局还算不错，非常有胜利的可能。只是不知道，如果这次失败了他是不是又要到另一个平行世界去了。

“她不是想突破你的防御层吗？”艾瑞克抬起一只手，划了一个半弧，好像在空中寻找什么。“让她进来好了，不过你这里可能停不下她的飞船，我们最好换一个宽敞点的地方。”

“这个简单。”斯特兰奇带着四人来到三扇门前，每一扇门里都是一种不同的风景，有丛林、沙漠、还有海洋。斯特兰奇扭动门边的一个旋钮，把其中一扇门里的场景转换到一大块平地上。

穿过门众人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处悬崖，悬崖之下是不断拍击晃动的海浪。这里正是白天，不过因为天上的云层很厚，遮蔽了阳光，显得有些阴沉暗淡，好像要下雨了似的。潮湿的空气混合着海浪的声音，显得有些悲壮。

“除去很吵之外，还算得上是一个好地方。”艾瑞克重新给暗夜比邻星的飞船定了位，他找准方向后手握成拳，缓缓地将拳头向下移动。就像是他手里拉住了一根类似于绳子之类的东西，而绳子的另一头显然就是大气层外的飞船了。

“但愿她的飞船能禁得住大气层的摩擦。”见几个人都一脸凝重，托尼便想活跃一下气氛。因为每个星球的构造不同，大部分星球都没有大气层包裹，有的飞船外壁虽然坚固却不耐高温。

“只要现实宝石不被烧坏就好了。”现在实在无暇顾及到对方的生命，众人一齐抬头看向艾瑞克定位的方向。

艾瑞克用力地往下缓慢地拖着飞船，突然他感觉力量控制的另一端动不了，似乎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位置在哪？我把那里打开一点。”菲丽希缇知道是飞船撞上了她的保护层。

“在非洲的西部，大约在赤道几内亚的上空。”艾瑞克说。

他的话音刚落，手上的动作又能继续了。飞船在穿过大气层之后，艾瑞克明显能感觉到另一头的飞船正在马力全开地往相反方向用力。他们想要逃走，可是在保护层的缺口重新闭合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逃走的可能了。

艾瑞克需要花费的力气越来越少，因为离地球越近，重力和引力就越强，在穿过大气层之后，飞船的动力部分似乎已经损坏，甚至不需要他用力，飞船就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向下坠落。

这个时候艾瑞克就要调整飞船的方向，让它别砸到其他的地方，而是他们的眼前。

几分钟之后，一个热气腾腾的飞船终于落到了悬崖之上。因为引力的作用飞船将地面砸出了一个近五米的大坑，还好这个飞船的外壁是由地球上某种不存在的岩石制造的，在经过大气层的摩擦后只是浅浅地烧掉了一点表层，没有对船体造成太大损伤。

门已经由于力量的拉扯有些变形了，不过有幻视的激光在打开还是很方便。里面已经空无一人，看样子暗夜比邻星和她的手下已经逃走了。

他们早该想到这一点的，毕竟现实宝石或者被俘都要比区区一艘飞船重要多了。

“不，这一次也并非毫无收获。”托尼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们终于有了一艘可以星际间航行的飞船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主动出击？”艾瑞克看着托尼熟练地开启船上的探测装置，可以看到太阳系外几十光年的地方有了一个闪烁的光点。

毫无疑问灭霸来了。

“我很同意斯塔克先生的观点。”幻视转了一圈也走进了总控制室，“这艘飞船没有挂载逃生舱的地方，所以就算是暗夜比邻星逃走，她也只可能是只身一人漂浮在宇宙中。”

“这么说来她也许还在近地轨道附近，也许飞过了土星，这要取决于她身上飞行器速度。” 虽然艾瑞克从没接触过这些，可他还是很快就理解了幻视的意思。

“她不可能飞的太远，根据这艘飞船的科技来看，可以装载在身上的飞行器大多都是短途飞行，不可能穿越整个太阳系。她现在多半是躲在哪里，等着灭霸来接应她。弄丢现实宝石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后果，她一定会想尽办法保住它。”

幻视正要自告奋勇去地球外探查一圈，可是想到他的头上还有心灵宝石，为了减少风险，还是由托尼、斯特兰奇和艾瑞克驾驶飞船飞出大气层。

他们征求菲丽希缇的意见，问她要不要同行。可是菲丽希缇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我不能离开地球，现在只有这里对我来说是安全的。我不能离灭霸太近，他拥有让我消失的力量。”

托尼已经知道了菲丽希缇的身份，可他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其实她不和他们一起也没什么，毕竟她的力量太抽象了，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也许正是因为太抽象了，她才有复制别人的能力和强化别人的能力。她拥有的只是力量两个字，而不是具体的某种能力。

艾瑞克的加入是以往的平行世界中托尼不曾遇到的，不管什么样的飞船里面肯定有金属制的东西，甚至灭霸的无限手套也是金属做的。如果艾瑞克可以用磁场操控一切，那么他也许能控制得住灭霸的手套。毕竟他被菲丽希缇强化过。

灭霸带着灵魂宝石抵达了太阳系外。

在这里他突然让飞船停了下来。这里距离太阳很远，还感受不到太阳的光线，甚至都看不到距离太阳最远的一颗矮行星。

他注意到暗夜比邻星的飞船的飞行轨迹有些诡异。

虽说暗夜比邻星是他的得力手下，黑曜五将之一，但她一个人去对付那种无穷力量的一角可能也确实有些勉强了。

这算是他大意了。灭霸心想，不过没有关系。他亲自来取。

近地飞船上的三人很快在木星的运行轨道上找到了因为便携式飞行器失去动力的暗夜比邻星。因为没有足够的动力，她被困在这里绕着木星飞行。如果没有人来接应她，也许她就将成为组成木星光环中的一颗较大的尘埃。

飞行器的防护服不至于让她的身体结冰，不过她还是缓了好一会儿僵直的手脚才能活动。在这之前，她的身体已经被搜过了，现实宝石并不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