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错了……”

陆哲看着陆老爷子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体，红了眼眶。

他记得陆老爷子没病倒之前，每天都精神抖擞，那双苍老的眼睛里，蛰伏着不属于他那个年龄该有的野心和兴奋。

他一直跟他说，他是陆家的未来。

他的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他会带领陆家，成为至尊至贵的人上人。

陆哲不懂，陆老爷子那种笃定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但是在他的鼓励下，他也觉得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人上人。

他信誓旦旦过说，他会把陆家发展成帝皇那样跨国公司，让陆家成为天京城最顶级的豪门贵族！

陆老爷子却拍着他的肩膀，用一种意味深长地眼神看着他，笑着说，天京城内的贵族，根本就不叫贵族……

他要做的，是真正的贵族。

陆哲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再对比一下，陆老爷子风烛残年的身体，忽然有种悲从中来的凄凉感。

“对不起，爷爷，如果不是我有眼无珠，要跟姜暖退婚，就不会把您气成这个样子……”起码在这一刻，陆哲心中的悔恨是真的。

陆老爷子眼皮子颤动了一下，似乎被他说的话，给刺-激到了。

他睁开那双苍老的眼皮，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咧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艰难地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陆哲却从他激动又愤怒的眼睛里，看出了他想说什么，他握住陆老爷子苍老的手，苦笑地问，“爷爷，您还想让我娶姜暖？”

陆老爷子苍老的手指，用尽所有力气，要抓他的手，终于从嘴唇里挤出了一个字，“……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