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说：“我们尊重每位当事人的意见，如果你坚持，鹿小姐也可以代为谈判。”

他并不坚持这个。

一开始这样分工，是因为他是奔着法官这个目标去培养鹿微微的，法官需要了解法庭上的所有细枝末节，但用不着去学习怎么谈判。

而且鹿微微也用不着事事精通。

王鸣默然片刻，回道：“我没意见，你们安排吧。”

他捏着牙签，挑起一块果香清甜的橙肉，放进嘴里。

……这样好味。

如果没有吃过，也许他会一直以为橙子是种酸涩难吃的水果。

这世上其实有不少好东西吧？只是他根本够不着，也看不到。

……

时间很快过去，康元药业的人准时来到浮岛书屋。

一共三位，一位律师，一位法务部助理，还有一位是康元药业的高管。一眼看上去三个人没什么分别，都是西装革履，目的也全都一致。

彼此间简短的介绍后，林琛的开场白依旧言简意赅：“可怜的老人不幸的失去了生命。”

对方律师嘴角微抽：“王乔山老先生死于内脏衰竭，并非因为烫伤。”

“烫伤加重了他的痛苦。”林琛淡然自若的说，“身体上，精神上，Double pain，如果没有因为这次烫伤事件，也许老人家会活得更久，毕竟根据相关数据来看，老龄化是大体趋势，高龄高寿的老人也越来越常见了。”

对方律师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他们不是随便跑来谈判的。

在来之前，他们特意研究过鹿微微的前两场官司，对林琛的行事风格也有所了解，知道这人不按常理出牌，与其说是调解协商，倒不如说是故意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