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副作用而已。”

之前她和郁晨他们都吃了修为暴涨的丹药，那丹药的副作用极强，至少也要在床上养半个月才能恢复体力。

“把这个吃下去。”凤幽扬走过来，将一颗丹药塞进她嘴里。

凤幽月咽了一下，虚弱的问，“其他人怎么样了？伤亡多少？”

“你好好歇着吧，别操这份心了。”凤幽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对凤无涯道，“你扶着她去一旁歇着，这里有易渊他们处理。”

凤无涯点点头，抱着凤幽月离开。

临走前，凤幽扬死死抓住凤幽扬的衣服，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云陌怎么样了？还有天龙和洛绫。”

凤幽扬抬头看了下云端，道，“还在打。九品真神对战，时间都比较长。你男人那么厉害，不会出事。”

凤幽月不放心的还想说话，凤幽扬不耐烦的一扬手：“一会儿我就带人去帮忙！你可消停点吧！”

凤幽扬终于放下心来，跟死尸一样被凤无涯拖走了。

……

经过一番清点，凤家军的伤亡有了结果。

死亡六千一百三十八人，重伤人数高达四万，轻伤无数。

大家听到这个数字，全都陷入沉默。

凤家军成立以来，这是最惨烈的一次。

凤幽月想起凤清萧所说的一线生机，心中忽然涌出一丝寒意——如果今天百里苏和齐文竹没有觉醒，影主的身份没有被发现，那么等待着大家的，会是什么？

全军覆没！

凤幽月浑身发冷，她吃力的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看着遍地的尸体，悲伤在心头凝结成化不开的雾。

六千多人，都是她朝夕相处的兄弟。

有跟着她从九幽大陆来的，有跟着她从天域来的。他们无条件的信任她，把命交给她，结果却战死在沙场上。

虽然这一战他们胜了，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

满目狼藉。

凤幽月疲惫的闭上眼，不忍再看那些残碎的尸体。

战争总是这样无情，只要这世上还有欲望，那么就会有死亡。

“老大，”一身是血的易渊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他的脸色不太好，作为凤家军的首领，所有人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如今他却要亲自清点他们的尸体，这种滋味如同软刀子在他心里一下一下的割。

凤幽月睁开眼，看着他。

易渊：“尸体已经收完了，我们……”

“都冰封起来。”凤幽月哑声说。

易渊顿了下，不忍道：“老大，六千多具尸体，你——”

“即便六万具，你也都给我冰封起来。”凤幽月吃力的喘了口气，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字道，“只要是凤家军的兄弟，哪怕是一条碎了的胳膊也不许扔掉！全部冰封起来！全部！”

易渊看着她，女子那双凤眸中血丝遍布，一向淡然含笑的眸子深处压抑着浓浓的悲伤。

易渊眼圈一红，扭过头揉了把脸，重重点头。

“好，老大你放心，我决不让兄弟们少一根头发丝！”

易渊快步离去，凤幽月看着他的背影，疲惫的闭上眼睛。

再也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弱小。

如果她能再强大一点，就能护住他们。

悲伤如同浓烈的酒，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郁晨他们被大家抱进了凤云山庄，唯有凤幽月，裹着一张薄被缩在带血的角落里，看着一具具尸体被运走，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