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来听如烟姑娘唱曲的,时辰未到,如烟姑娘想来还在装扮,他们便聚集在了一起,说起了这惊天的诡异之事。
今儿个说这事很放心,因为这画舫里绝没有一个官吏!
“这么多年,咱江南道的那些龌龊事会少么?”
“肯定不少啊!”
“周禀仓当了多少年的刺史?他与左相潘不负往来本就密切,与安国公府也走得很近,”
说话的这中年男子一捋短须,神秘兮兮的又道:
“他的罪状肯定是馨竹难书的,陈爵爷还没来集庆就派了兵将他的府邸给围了起来。”
“他知道死罪难逃,听说就是他斥重金请来了许多的杀手意图刺杀陈爵爷!”
“那些杀手可不仅仅是咱们大周的,听说还有别的国家的高手。”
“他意图在金陵山杀死陈爵爷以掩盖他的罪行,可他万万没有料到陈爵爷早已识破了他的那点把戏。”
“金陵山死了不少人,都是那些杀手!”
“陈爵爷安然归来,他定然心如死灰。”
“陈爵爷的第一审肯定就是他了,他敢不将知道的事全盘托出么?”
“为了他的子孙后代的命,他肯定是要全招的,这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他后面的更大的官就会原形毕露了!”
“所以呢……那更大的官拿陈爵爷没有办法难道拿牢中的那些官吏还没有办法么?”
“这不也请来了杀手,一股脑将那些人全给杀了……听说最小的还在吃奶。”
“这不就死无对证了么?”
“陈爵爷还能审谁?”
“周禀仓身后的那些大官们也就平安落地了不是?”
众人一听,深以为然!
有一老叟微微颔首,说道:“姚老板言之有理!”
“可惜了啊,集庆的这些大鱼小虾都得到了报应,帝京那些更大的鱼却漏网了……”
他摆了摆手:“咱也不用去理会那么多,只是这集庆城的官吏一家伙死了十之七八,官府衙门的门估计都没有人去开了……”
“陈爵爷不可能一直呆在集庆,你们说谁最有可能成为咱江南道的刺史呢?”
所有人都面露沉思之色,却无一人能答。
因为朝廷缺少官员。
六部的官员都空缺了不少呢,哪里还能有人来坐镇江南道?
“我倒是估计陈爵爷会不拘一格的提拔人才。”
那姚老板看向了这青年男子:“哦?孙老板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陈爵爷不是个抱陈守旧之人。不知孙老板认为咱江南道三州十八县谁有那大运道?”
这孙老板眉间微蹙思索片刻,忽的眼睛一亮:
“我等早有所闻,说饶州鄱阳县县令廖承章极有本事,他二十二岁入仕就去了鄱阳县任县令一职,听说他治理鄱阳县三年,而今的鄱阳县已夜不闭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姚老板摆手打断:
“这断不可能!”
“廖承章确实年少有为,可惜啊……他的伯父是廖世坤!”
“这当官的最怕什么?”
姚老板手指头在桌上咄咄一叩:
“这当官的最怕站错了位置!”
“这位右相大人恐怕自己的脑袋都难保了,他的侄子,哪里还有当官的机会?”
“我估摸着廖承章恐怕已被吏部罢免了,他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可能被陈爵爷重用!”
所有人又都点了点头,有人说道:
“是啊,自从廖世坤事发之事传入集庆,廖府的那扇门这些日子都极少再开启过。”
“不过奇怪的事,这一次开阳神将带兵前来,却并没有派兵将廖府给围起来。”
“廖府的生意依旧在做,只是那些昔日骄傲的掌柜们变得更加低调……廖府的嫡系子孙极少出现在街头,我还听说廖府的三个子孙依旧在青藤书院读书……”
“陈爵爷似乎对廖府的态度远比对潘氏来的更好一些,说不定廖承章还有机会。”
这人话音刚落,他们的身后有个声音传来:
“诸位,廖承章真有几分本事么?”
这些人回头一看,便见一黑一白两个俊俏少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