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周小月愣了愣,随即想起白天陈东满身血迹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紧。
“你白天说的是真的?没受伤吧?”她伸手就想去摸陈东的身子,检查有没有伤口。
“傻丫头,没事。”陈东按住她的手,笑着摇头。
“我和铁柱合力逮住的,都好好的。晚些时候,我还得去和铁柱收拾那头野猪,弄回来不少肉,够咱吃一阵子了。”
周小月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
她看着炕上的棉花布料,又看着陈东,心里的委屈、不安,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冲散了。
她哽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反复念着:“好,好……”
陈东见她哭了,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
“哭啥,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回头给你炖野猪肉吃。”
周小月点点头,吸了吸鼻子,眼神里满是依赖。
“我给你烧好热水,等你回来。”
她看着陈东转身要走,又赶紧喊住他,抓起一把奶糖塞陈东手里。
“你也吃!”
陈东回头冲她笑了笑:“我不吃,都给你留着。”
说完,大步出了院门,留下周小月一个人站在屋里。
看着炕上的那些东西,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伸手轻轻摸着那柔软的棉花,眼里全是对好日子的盼头。
陈东赶到铺子时,赵铁柱正蹲在门槛上抽烟,见他来,立马掐了烟起身。
“东子,可算来了!”
“咋样,獾子油送去没?”陈东随口问。
“送了送了!”赵铁柱语气里带着松快。
“李大夫给配了些药末,说有这两样加持,我大侄子那烫伤指定能好得快,不用遭啥罪了!”
陈东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没白往山上跑一趟。”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钱,数出一百块递过去。
“野猪宝卖了五百块,咱哥俩一家分一百,剩下三百留着收拾这铺子,往后咱把山货买卖再拾掇起来。”
赵铁柱手一缩,连连摆手。
“俺不能要!这钱俺咋能要呢?”
“咋就不能要了?”陈东挑眉。
“要不是你,俺压根不知道野猪胆囊里有那金贵玩意儿,再说打猎的时候,也是你拿的主意、定的法子,俺就是打个下手,哪能分这钱?”
赵铁柱说得实在,眼里全是诚恳。
陈东直接把钱塞到他手里,语气不容置疑。
“说啥浑话!野猪是咱哥俩合力逮的,枪是咱一起扛的,险是咱一起冒的,啥东西都得对半分,这钱你必须拿着!要不就是不把俺当兄弟!”
赵铁柱攥着那叠带着体温的钱,眼眶有点发热。
半晌才闷声说:“中,那俺就不客气了!往后咱哥俩好好干,指定能把日子过起来!”
借着蒙蒙黑的天,俩人摸去屋后面的地窖,点上手电筒,麻利地把野猪分解开。
手电光下,野猪肉泛着新鲜的光泽,赵铁柱看得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