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敢娶,我就敢嫁!(3)(2 / 2)

“嗯。”这一点澹台凰是知道的。

待成雅出去之后,澹台凰咬牙伸手,狠狠地将这本书的第一页撕了下来。第一页只有那十六个字——凤倾狂澜,御龙惊天,凰定天下,君临四海。

她方才神色古怪的原因,是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巧合,那就是这十六个字里面正好有那个妖孽的名字——君惊澜!“君”临四海,御龙“惊”天,凤倾狂“澜”!当然,她更为郁闷的是,不管她是凤倾凰还是倾凰公主,那悲催的名字也在这十六个字里头——“凤倾”狂澜,“凰”定天下。对于这种巧合,她表示深恶痛绝。

将那张无辜的纸撕烂,并狠狠地踩了几脚,她才终于觉得有点解气,几个大步走到自己的床上,盘腿而坐,按照里面的内容开始逆转真气。气沉于丹田,围着周身几个逆转,窗外的白月光洒到床上,照在她的身上,凝其光华。

遥远的星空忽然有一颗星子亮了一下,旋即,她的额头也微微亮了一下,清晰地展现出一个火红色的凤凰图腾,又在瞬息间消失不见。当然,这都是闭着眼睛练功的澹台凰看不见的。

她现下只觉得惊喜。原本还担心这个身体已经到了十六岁,恐怕练不好武功,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源源热力从眉心燃起,然后一点一点流向奇经八脉。接着,一股非常舒适的感觉,在瞬间溢满了全身。随之,她几乎是有点惊恐地发现,她的任督二脉,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通了。她心想:看来这凤御九天,真的是不世奇功。她慢慢地静下心来,一点一点地沉浸了进去。

千里之外,一只毛驴上坐了一个腰间系着酒葫芦的老者。他微微仰头,却在瞬息间看见了天上那一点星辰。

那一亮,只在一瞬,却比月色都要明。他赶紧伸出手,飞快地掐指算了一下。

随即,他缓缓地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天命之女,终于觉醒了。”老者又扬手拍了一下身下的驴,“走吧,我们到漠北去讨喜酒喝……”

此人,正是享誉天下的无忧老人!

东陵皇宫,北冥皇太子的寝殿内。太子爷正支着精致的下颌,有一下没一下地批阅奏折。

处理到一半,那去给澹台凰送完所谓“太子妃义务”书信的小苗子终于回来了。刚刚进门,他便听得太子爷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冷然开口,“这些个酒囊饭袋,这么一点小事也要请示爷,爷真想摘了他们的乌纱帽!”

“我的爷,您和他们自然不同,那天大的事儿到了您的手上,也就是一件小事,可大臣们没有这样的能耐啊。”小苗子笑着开口,上去给他斟上一杯茶。

君惊澜闻言,却并未觉得自豪或满足,反而剑眉皱起,绝美容颜上第一次露出忧色,淡淡道:“朝无贤才,国之不幸!”语罢,微微叹了一口气,如玉长指伸出,揉了揉眉心。虽文有司马清,武有炎昭,但却还差那么一个人。

小苗子沏好了茶,轻手轻脚地放在君惊澜的桌案上,恭敬地往后退了一步,垂首站着。

太子爷一边看着奏章,一边闲闲询问:“给澹台凰的东西,送到了?”这话一出,狭长魅眸中隐有笑意。小苗子赶紧点头,“爷,已经送到了。”

“嗯?”太子爷手一顿,旋即,懒懒开口,“那女人看完,什么反应?”这下,红唇也禁不住勾了起来。小苗子嘴角一抽,开口,“回爷的话,漠北三公主……”

“等等!”他微微抬手,低笑道:“先别说,让爷猜猜。”小苗子恭敬低头,赶紧闭嘴。“脸色黑了?”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神色却是肯定。小苗子点头,“是的,非常黑,黑如墨汁!”

太子爷闻言,又问:“那张纸也捏碎了?”“是的。漠北大皇子要看,她也没给!”小苗子回话。

御笔在奏折上一画,批示完毕,他眸中染笑,“还骂人了吧?”“这您都知道?!”爷怎么像是亲眼见着了似的。

如玉长指伸出,端起一旁的茶杯,闲闲道:“骂的什么?”“爷,奴才不敢说。”茶杯的盖子轻轻在白玉杯沿上轻滑,“恕你无罪。”语落,他悠然饮茶。“骂的……这个贱人!”小苗子说完,身上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闻言,君惊澜的动作僵住了,表情也顿住了。太子爷放下茶杯,摇头低笑,“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爷好心好意送了张纸去,打断了澹台戟的教训,让她好早些休息,她倒好……”

“您的深意,若不明说,寻常人如何会懂?”

月上中天,澹台凰身上的真气已经转动了一个周天。睁开眼,她顿时感觉很是舒服,身上蓬松松的,有一股力量涌动。她的额头也渐渐显出一个火凤的印记,色泽很淡,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了。

所谓凤御九天,便是有九重的境界等着她去突破。她拿起腿边凤御九天的秘笈一翻,欣喜地发现只是几个时辰,她便已经过了第一重。再往后看,一重比一重难,需要不断修习,沉淀内力,才能再有突破。

澹台凰是个急性子,做任何事也都是不做则已,做就必须做到最好最快,故而她一把将秘笈收入胸口,闭上眼,开始第二个周天的运转。

这一次,她却没有上一次那样幸运。这股气在她身上运转了很久,周而复始,都没有找到突破口。她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引导,整个人好似处于某种虚幻的世界中。紧接着,她看到了一处出口,可真气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不断膨胀,愣是不往那边走。若是按照这样的转动速度,还要修炼上很久,才能突破这个口,她心中一急,用力一提,对着那个出口冲去。

一瞬间便血脉倒流,她身上的血管近乎要爆炸,身上的气流开始乱窜,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引导,都于事无补。她急于求成,差点走火入魔。浑身上下仿佛有一把火在烧,要将她的经脉、身体都一点一点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忽有一点冰凉,点上了她的眉心。旋即,寒冰般的真气缓缓从眉心涌入,将她体内一切躁动不安的气流全部压住,最终带着那股气流在她身上运转了几圈,终于将之克制住,并成功引导,而后一点一点地分解、散开,最终,像是一块一块冰,被掷到火堆上,成功地将澹台凰身上的那股逆流压住。旋即,那人将按住她眉心的指尖收了回去。

澹台凰想睁眼,奈何经脉刚刚修复,完全抬不起力气,只咚的一声,倒到了床上……耳边传来低低的叹息,“又要洗手了……”声音懒散,带着一点点嫌弃,一点点无奈,还有一点点……忧心?

那人很快便走了,屋内只留下一点君子兰的淡淡香气……

澹台凰歪在床上睡了一夜。因着那人的真气太过强大,被引导之后,太过舒服,所以她久久不愿醒。

久久不愿醒,又久久不盖被子,还把下人都轰出去躲着一个人练功的结果,就是成功地患上了感冒。

一大早,澹台凰的寝宫中。“阿嚏!”一声一声的喷嚏,从里面传来。

澹台凰悲催地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擦鼻涕,顺便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昨晚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之后……感觉有旁人的气息灌入体内,才给压住。难道昨晚有人帮她?是谁呢?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要将对方臭骂一顿。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走的时候就不能给人盖个被子吗?

此刻,澹台戟正坐在她的床边,语气十足不悦,“多大的人了,晚上睡觉也会感冒!”

“阿嚏,阿嚏!”澹台凰又张大嘴巴打了两个喷嚏,险些没把口水鼻涕射到澹台戟的脸上。成雅赶紧递上手帕给她擦鼻涕。她堵着鼻子十分郁闷地道:“王兄,我可是病人,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教训我!”

“那是你欠教训。”澹台戟虽然话说得不太好听,但脸上都是关切。

就在这时,皇甫轩带着东陵的御医们来了。

“大皇子,东陵皇和御医们已经到门口了。”下人进来禀报。

澹台戟当即起身,出去迎接,心下却有点奇怪:这皇甫轩派御医来便行了,为何还要亲自来?而且,他现下不该是在上朝吗?

澹台凰听到门口的宫人小声议论。

“你知道吗?我方才去御膳房给公主拿早膳的时候,听见养心殿那边的宫女说东陵皇今儿个一早,听说我们公主病了,连早朝都免了,直接宣召御医,并带着一众御医就过来了。”一个宫女小声开口。

又一个宫女道:“真的吗?哎,那你说这东陵皇是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也喜欢上我们公主了?”

“嘘,这话可不要乱说。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可惜公主都答应北冥太子了,东陵皇注定只能空想了。北冥太子好英俊,给我们做驸马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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