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无可赦。”我平静地说道，“所以那个孩子的眼神才会一直透着恐惧吧？”我想起了罗薇樊看人时总是带着畏惧神色的眼神，心里觉得非常心疼。

大叔依旧式气呼呼的样子，应该是所有人都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所以当年那个被害的女孩子也是经历了一样的事情吧？”我耳边似乎又想起了当年听到的那声惨叫，“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博简注意到了不寻常的事情，所以这次罗薇樊才叫醒逃命，这一次还真的要好好感谢博简呢。”

我再次看向了博简，博简微微红了脸，之后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这个时候笔录室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不是罗薇樊，而是学妹，一位女警官陪在她身边。她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还是有些倨傲地看着我们，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她冷笑着问我：“这就是学姐想要的结果么？”

我不知道她会这样问，我预想过很多样子，后悔，害怕或是愧疚，就是没有想到她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还带着颇为轻蔑的表情对待自己返现的错误。

“为什么要和老师一起欺负罗薇樊呢？”我没有回答学妹的问题，而是站在她面前西乡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因。

可是学妹什么也没说，直接绕过了我。我想追上去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小米在我身后拉住了我：“禾智姐姐，你那个学妹已经无药可救了。”

我好奇地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小米：“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小米叹了口气，告诉我小峨眉的资料要回饭摊才能看到：“还是相关系罗薇樊吧。”小米出神地看着笔录室的大门，“比起去追究你学没做过的蠢事，我觉得还是好好关心一下罗薇樊才更重要。”

我也同小米一样看向了那扇紧紧关闭的大门，小米喝光了杯子里的可可，又把我手里的那杯也喝光后才说道：“禾智姐姐，即使有着相似的经历，如果做出的选择不同也会有安全不一样的人生吧？”

我意识到小米消气了自己曾经心里迈步过去的那道门槛点了点头：“如果能够勇敢滴面对那些伤痛的话，人会变得更加坚强，那未来就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啊，我才希望她能在以后遇到好的事情。”小米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扇大门。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光景，罗薇樊才从笔录室里走出来，她的脸色很苍白，一起陪着她的女警官则在旁边不住地安慰着肩膀抖动着的她。冯警官也跟着一同出来了，他告诉大叔明天一早，罗薇樊的父母将会一起赶到这里陪这女孩儿读过很艰辛的一段时间。

“小米那孩子找到的传言是真的。”冯警官和大叔说道。“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了，其中还包含着其他的案子，我现在不便和你详谈，你让禾智好好陪陪这个女孩儿，罗薇樊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大叔点头答应了下来。

罗薇樊如同冯警官说的那样，情绪一直很激动，眼泪就没有停止流动，但是眼神却不在像刚才在快餐店里那样畏缩与绝望。

我没有说话，就只是在她身边陪着她，偶尔递上纸巾，或者递上一杯能平复情绪的甜味有些中的热可可。

罗薇樊停住哭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哭软了，只剩下小声的抽泣。“谢谢你。”这是在她终于捋顺了气息后唯一对我说过的话。期间，都山育教授和现在的系主任也从笔录室里走了出来，他们看过来的时候嘴角噙着冷冷的嘲笑，我下意识地再次把罗薇樊护在了身后，系主任瞪了我一眼，似乎在怒斥着我的多事。

我不甘示弱地会等回去，这动静惊动了已经睡着的小米，博简和大叔。大叔看到两人的时候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像是要挥拳头，博简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大叔，阻止大叔闹事。而小米则是揉着眼睛一副状况外的样子。最终教授和系主任二人还是平安地离开了，我发现小米正怔怔地盯着我身后看，我回过头，也怔住了。我身后的小女孩儿再也不是之前唯唯诺诺的胆怯的样子，她眼神中爆发出了一种勇敢的光芒，她怒视着两人的背影知道两人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很好的眼神呢。”我称赞道。

女孩儿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因为你们帮了我。”

女孩儿止住哭声后，眼神变得清澈而坚定：“以前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要报警，毁损害我的名声，只要忍着自己去周旋就好。我照做了，可是没有任何帮助，只能抱着虚无票面的希望期待着有人可以解救我。但是学姐，你和你的朋友是唯一帮我报了警，并且让我不要害怕的人。你不会给我虚无缥缈的美梦，你们是在切实地帮助我，让我面对可怕的事情，也会不顾一切的帮助我。刚才你和那位小哥哥在快餐店里面，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把我护在身后的样子，我真的是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你们是陌生人，你们都这样在帮助我，我自己就更不能在沉浸于自己制造的美梦中。姐姐，你和你的朋友是真正的菲岱里奥。而我也要努力为自己抗争。”

看着她变得勇敢起来，这让我变得颇为欣慰，我悄悄滴看向小米，发现她眼里也是放心的神色。早上6点多的时候，罗薇樊的父母从另一个城市连夜赶了过来，他们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心都碎了。她爸爸一直在问欺负她女儿的人在哪里。而罗薇的母亲则是紧紧抱住她的女儿泣不成声：“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这些事情呢？”她反复问着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大的痛苦呢？”

罗薇樊闭着眼睛在他母亲的剪头哭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们的眼神都有些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