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一十七章 小别(1 / 2)

简晓年一愣,随即小声道:“我说的是……事实,没……没有刻意要回护谁。”

刚刚只想着要立刻为刘煜正名,所以用“亲厚”这个词的时候没有好好斟酌,然而自己用的词多少与事实是有些差距的,这让简晓年感到有些心虚。

察觉到他支支吾吾、说话有点不利索,熟悉他的简晓令立刻目带怀疑地追问道:“煜亲王真的不可怕吗?他对你很好吗?”

大概是话出口自己也觉得这样问,听起来怪怪的,他撇撇嘴,又转而问起简晓年在摄政王府的生活来。

因为涉及一些王府的事情,某些能够说的,简晓年自然不用瞒他。

只不过蒋长史曾暗示过简晓年,关于小老虎的事情不可以说出去,所以简晓年无法跟要好的堂弟分享自己遇到小可爱之后发生的种种。

是以在简晓令看来,简晓年在王府里过的完全是一种可怜巴巴、悲惨兮兮的生活。

殚精竭虑、举目无亲不说,还被迫受人“奴役”,一边照顾煜亲王,一边还要亲自来“种地”!

没有想过简晓年真的能治魇症,简晓令一开始生怕这家伙是为了救祖父,把自己小时候听僧人提到几句就瞎胡闹琢磨的东西拿出来滥竽充数,到时候不仅救不了祖父,连自己这条小命都得搭进去。

现在照简晓年所说,一切似乎都已经慢慢走向正轨,按理说接下来没什么好烦恼的,但简晓令就是没办法放下心来。

哪怕简晓年口中的煜亲王并不是传言中那副可怕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在王府生活危机四伏。

不过他见简晓年在摄政王府没有变更瘦,就觉得那里不是一无是处,起码伙食还不错——能够把他堂兄养胖一点,也是件大功德。

“该吃饭的时候老实吃饭,该睡觉的时候乖乖睡觉……你可别像几年前一样,再给我搞一出废寝忘食来!”

他说的是早些年,简晓年刚开始在院子里种“花花草草”的时候,因为不知道实验室里的种子拿出来会不会有问题,那段时间他确实走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想废寝忘食,身边的小虎崽和时不时要召见他的煜亲王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呀!

简晓年看堂弟一脸严肃、跟个小大人似的叮嘱他,不禁莞尔,但他到底没有笑出来,免得某只炸毛,于是十分听话地点点头:“嗯,你放心,我不会鲁莽的。”

……

简晓年能够从王府回家中,简府上下一片喜意。

虽然十七岁不是个特别的生辰,但简老太医还是十分重视。

自老父在宫中出了事,尤其是简晓年去了王府之后,晓年的叔父一家就再也没有回自己的宅子,他们还跟没分家以前一样,陪简老太医住在简府。

简遵友隔段时间还能到王府去看看长孙,但简行远一家却有好些时日没见过简晓年,简吴氏看着自己的独子挨在简晓年身边,心情有些复杂,面上却不显。

早些年因为那孩子“失了魂”,又有不少人闲言闲语说他克父母、不利家宅,家翁为了让这个家不至于因此散了,干脆做主分了家,让他们从旁人的议论中摆脱出来。

她的夫君简行远原本就觉得侄子没了父母可怜,后来为了一家安宁,又要让老父独自抚养晓年,更是愧疚不已。

简吴氏性情温婉,而且家风甚严,对于家翁此举的用意心知肚明,心存感激的同时也有愧意。

原本想着这孩子为这个家冒这么大的险,心里可能会有怨言,但简吴氏见晓年这次回来,与他们如往昔般亲热,而且还一直安慰他们,说煜王府如何款待他,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相比之下,她的晓令光长了个头,还是一团孩子气,让人发愁。

这边简晓年还不知道婶婶对自己的“误解”有多深。

直到他反复强调自己没受苦、但长辈们和晓令还是用“你不用安慰我们了我们都知道你受苦了”的怜惜表情看着他,简晓年才无奈地放弃做解释,只好好享受跟家人待在一起的时光。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简晓年的脑海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画面。

有时候是小虎崽抱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场景,有时候是某人安静地躺在躺椅上的模样……

祖父和叔父关怀的问话或者晓令的插科打诨都会打断这些画面,让简晓年无暇去思考为何在自己的记忆里,明明有彼此相伴的小虎崽,还有那个权倾朝野的男人,看上去会是那么的寂寥……好像孤单了很久,始终无人靠近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