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问话让水寒曦的心里一颤，她看向老夫人轻声道：“放下了，只是今天这一情况让我心里很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老夫人追问水寒曦。

水寒曦本不想说，可寝宫内并无旁人，除了老夫人，赫连墨临又昏迷不醒，她深吸一口气道：“在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了他，然而，我却又不想他死，我在矛盾。”

“那就是你还放不下他。”老夫人用无奈的口气对水寒曦说道，而后语重心长对她说：“向来都是劝和不劝分，但昨夜你师兄前来见我时，说的也是句句在理，你自从嫁给太子之后没少受罪，看到你过的如履薄冰，你师兄心疼，我也心疼，要不是当初我答应了你师傅的请求，你师傅根本不会去找你，让你立下誓言，这件事是我这么多年唯一做错的事。”

话到最后老夫人满是自责，这让水寒曦扯出一抹笑意安抚老夫人道：“孙女都说了，这路始终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们都没有关系。”

“你师兄的意思是让你和他离开大云，这事我是赞同的，可之前在太后跟前，太后的那些话让我有些不放心。”老夫人慈爱的看着水寒曦嗓音带着担忧。

“可是再指大云皇宫换到夜郎皇宫吗？”水寒曦温声问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忧心忡忡的直视着水寒曦道：“可不是么，你的性子根本不适合皇宫，你看你在大云皇宫都过的如此辛苦，更何况是夜郎呢。最是无情帝王家，放眼几国，皇宫的血腥黑暗伎俩都千篇一律，并且，在这里无论你是谁你做些什么，都有你的娘家大将军府给你撑腰，可到了别国，你唯一能依靠的便是你师兄，人心复杂，我怕你师兄顾暇不及你。”

“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未思考过，但我相信我能应付得来。”水寒曦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应付得来，我只是不愿意你继续受苦……”老夫人看着水寒曦憔悴的模样她心里满是酸楚，又道：“你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你的能力我自是有数，我以前在想让你风风光光的独享尊贵，然而，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我所想要的就是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一生……”

水寒曦心里一抽，她忙安抚老夫人道：“孙女知道好意，然，和师兄在一起至少安全一些，他不会让我有烦恼和危险的，我对他很有信心。”

“哎，以前的你，我自是不担心，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身子？依你的身体里面有蛊毒，动不动就受伤，这人心险恶，完全防不胜防，实在担忧。”老夫人无奈地说着，实际上她的脑中满是太后的那些话。

如果好不容易让自个的孙女离开大云这伤心地，又一下子跳进夜郎皇室内斗的火坑，她绝对不愿意见到这情况，所以，她的心在动摇。

老夫人的担忧，水寒曦岂会不了解，她柔声道：“放心，万事都有师兄保护我，你可别忘了师兄本领过人，从来不舍得我受半点委屈，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