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眸中带着愤意，她厉声道：“你本快被哀家琢成玉……但，是一块有瑕疵的玉……”

水寒曦摇头，她直视着太后言道：“太后，我承认我自身有瑕疵，但人无完人，并不是每一块璞玉都能成为美玉，至少我不可以……”

说话间，那双就算伤痛也带着的浅浅笑意双眸被寒霜所取代，她直视着太后语气带着阴厉道：“你说你将我雕成一块美玉，可是，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打算真正的将我雕刻成一块美玉，你在压迫我，你要将我天生带着自由洒脱的性子硬生生的磨掉，你要将我教成你心中所想要的一位听你话的人，可惜，你最后发现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将我改变成为，你心中所想要的乖巧听话，对你是言听计从的太子妃时，于是，我就成为了你手中的一个弃子，太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水寒曦的这番话让太后觉得脸颊发麻，她眼眸带着冷意的看着不远处的水寒曦，因为水寒曦所说句句属实。

她本想好好教导水寒曦成为己用，若对自己言听计从，那往后自然对太子有利无害，可水寒曦太难驾驭了，之前更是将太子他们胁迫的完全只能对她言听计从，她才会选择将抛弃水寒曦，让她成为一颗弃子……

“太后，你也遗憾吧……”水寒曦眼眸之中的戾气渐渐消散，她凝视着太后双眸凝满了伤痛，她轻声道：“你也遗憾没有能够保护好老夫人吧，其实，我也遗憾，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老夫人去世的一幕，我相信你也不会……”

眼眶发热，她没有半点掩饰，让眼眶之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道：“你有你的立场，你怎么对老夫人我并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好受。可是，我也有我的立场，老夫人在，我会选择沉默，我不想因为自己伤害到她，然而，不在了，我的心也死了……”

太后本对水寒曦满腔愤怒，然而，水寒曦现在的这番透彻之言字字刻进她的心口上，她脑中想起了老夫人死前的样子，遗憾，真的充满了遗憾，她们之间不该是带着生气而阴阳相隔……

“你该知道老夫人生前让你二嫁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要再嫁入东宫做太子妃，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过了很久，她看着水寒曦轻声说道。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水寒曦看着太后，她双眸带着坚决道：“我心意已决。”

“你难道就不能为了你自己活吗？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完全可以让你和从前断绝，你可以从新开始，为你自己活着，有什么不好的。”太后看着水寒曦，言语之间颇为无可奈何。

“太后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水寒曦反问太后，后又道：“为谁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活，我想做的事情，太后不需要知道太多，现在，我只想问太后一句，这太子妃的位置你给不给！”

太后定定地注视着水寒曦，稍许，她沉声道：“哀家想一想再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