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这个权臣我罩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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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并不安宁,喘息从肺底粗重哮出,英挺眉宇死死锁着,冷汗浸透发梢,遒劲筋骨盘结得近乎痉挛。

在顾渊的情况出现新的变化之前,陆灯已利落地从那双手臂中脱身出来, 按着高大的身体压在床上。

他的力道不足,几乎按不住顾渊本能的挣扎。望见甩在一旁的领带, 索性利落抄了起来,将两人的手腕紧紧缚住。

有了借力, 陆灯用身体压制住对方无意识的挣动, 摸索着握住那只悸栗着的手掌, 右腕的智脑恰好抵在顾渊的智脑上。

非智能的备用系统不会报警,在宿主的操控下飞快运转, 绕开层层屏障,将监控音像一并调了出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片和气的客套笑意。

陆灯阖上双目, 在脑海中快速过着酒宴上的每一帧画面, 终于在顾渊手中的酒杯上停住。

在接下那杯酒时,顾渊的身形曾经半醉地一晃, 洒了几滴在手腕上。

在顾渊佩戴智脑的报警记录里, 果然显示着特殊成分超标的警示。

酒里的成分是从碎星草里提取的药剂, 特产于瓜尔星,被专用来对人诱供,服下去会令人陷入类似醉酒的状态。在身旁人的诱导下,会仅凭本能行动,泄露出潜藏在心底的真正秘密。

瓜尔星人果然还是不完全信任顾渊的。

无论是否发觉了酒有问题,这杯酒都必须喝下去。顾渊现在的症状,也一定与酒里超量的诱供药剂有关。

指尖触到智脑内侧隐藏的开关,陆灯眉心蹙紧,细细摸索几次,确认了电刺激脑域的开关依然是关闭的,才终于稍松了口气。

电刺激脑域神经元,是能够抵抗诱供药剂最有效的办法,却也会对人的大脑造成强烈损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开启过电刺激的人都会被阵发的眩晕和剧烈头痛所困扰。

在原本的剧情线里,顾渊不能以来找自己为借口脱身,一定是靠着开启智脑电刺激扛过了瓜尔星最后的试探。

而在那之后,他大概也正是因为无法保持长时间的清醒,才会百密一疏,被反抗组织找到可乘之隙,最终倒在了暗杀的枪口下。

虽然这一次没有开启电刺激,诱供药剂的副作用却尚未过去。顾渊在混沌中依然记得不能伤他,挣扎着低低吸气,想要挪动向外避开。

陆灯紧握住那只手,将身体覆下去,把人牢牢拥住。

隐约察觉到不适的禁锢,男人眉宇蹙紧,喑哑着低喃出声。

猜测着他是想要什么,陆灯俯身下去,凑到他耳旁,低哑的声音伴着灼烫气息打在耳畔。

“执光……”

顾渊无力地挣动着,胸口轻微颤栗,寻找着少年的痕迹。

异族的侵略者利用他,母星的同胞仇视他。他在刀尖上行走,步步刀光剑影,寸寸如临深渊。

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走到了这一步——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再分不清少年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突如其来的温暖,从未奢望的陪伴,混乱世道中仅剩的一片净土,牵挂,安慰,希望。

深渊中唯一的一点光芒。

陆灯呼吸微滞,定定望着顾渊因为痛苦而微微翕动着的眼睫,迟疑着抬起手,碰上在极度挣扎中溢出的一点晶莹水色。

那时候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或许并不是淋漓的冷汗。

“不难受了……”

陆灯轻声开口,展开手臂抱住他,一下下地拍抚着,用手背拭去那些顾渊清醒时绝不会稍许流露的水迹:“不难受了,我陪你,不难受了……”

他向来寡言,也从没觉出过有什么不便,直到了这个关口,才忽然觉得可用的言语实在匮乏。

陆灯抿紧了唇犹豫片刻,还是扳住身下筋骨虬结的肩背,回想着系统曾经用来警示自己的画册,尝试着探身覆上去。

少年从来不通情-事,只知道照本宣科,轻柔的吻颤颤巍巍,触上男人仍发烫的额头。

沁凉柔软拂过紧纠着的眉宇,顾渊身形微悸,无意识的挣动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高热是潜意识强行抗拒药物引起的副作用,一旦纾解开,也就自然逐渐退去。凝神再守上一阵,体温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陆灯松了口气,目光仔细落在顾渊终于舒展开的眉宇,轻声确认:“不难受了。”

他的唇角抿起一点细微的弧度,抬手按上男人被冷汗浸透的精干短发,慢慢揉了揉。

循着模糊传来的清润嗓音,拨开仿佛困在身前的层叠浓雾,顾渊艰难地睁开双眼,正迎上少年眸间的细碎星光。

*

见他已经醒了过来,陆灯终于彻底放了心,撑着身体想要起来,手臂却不由打晃,眼前也一阵发眩。

这具身体是配合着贫穷学生的设定来的,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体力精神消耗得过剧,陆灯身形猝不及防地坠下去,被顾渊猛地撑身坐起,紧紧揽在臂间。

陆灯温顺靠在他臂间,仰头迎上那双恢复了明彻的漆黑眼瞳,眨了眨眼睛,眉眼间忽然舒开清亮笑意。

“还笑……”

除了不写作业,还是第一次看到怀里的少年露出这样鲜亮明朗的笑容。顾渊无奈浅笑,哑声念了一句,抬手想要揉揉他的短发。

左手一动,忽然发觉隐约不对,顾渊低头望下去,心口骤然一提,脑中也轰鸣一声。

两人的手还被紧紧缚着,他的手臂被领带的宽面缠了两圈,打的结在另一头,少年白皙手臂间已磨出刺眼血痕。

心中瞬间腾起不安,喉间也哑得发涩。顾渊张了张口,才艰难开口:“是我……绑的?”

陆灯眉眼一弯,手腕翻转轻巧一挑,就将那个绳结打开:“是我绑的。”

悬起的心扑通一声落下,顾渊张口结舌半晌,望着乌润瞳眸里影幢幢的笑意,终于忍不住把人拉进怀里,阖紧双目失笑出声。

头依然在疼,连笑一笑都像是在抽动着不堪一击的脆弱神经,顾渊却只是恣意任纠葛着的情绪自心底涌出,眼中潮气涌起又淡去。

陆灯温顺地伏在他怀里,抬手揽住宽阔健硕的肩背,空着的手在他背上慢慢拍抚着。

他不擅长说话,却似乎找到了比开口更有效的安慰法门。

*

在少年稚拙又认真的拍抚下,顾渊终于放松下来,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空洞胸口也被熟悉的温度所熨帖。

“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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