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感情破裂这事儿就这么简单, 原来的好好先生都完全认不出来了。”谢钦烦躁地咬着烟嘴, 一幅烟瘾发作的模样，“不管他以前对你多好, 一旦感情没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不谈恋爱的决定很正确, 最好这辈子都别谈。”

“他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人。”纪白羽把谢钦的手机调成静音, 屏幕向下盖住, 才坐了回去，“是什么时候突然发生这样的改变？”

“你要问我端倪, 我真是一点也不记得。”谢钦想了想，自嘲地一扯嘴角, “我这几年事业也算开启第二春，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想过后院着火的事情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两个人差了整整十二岁, 苏婷婷年纪再小一点, 他都能算得上是犯罪！”

“犯罪？”

“根据联邦法律, 和十五周岁以下青少年发生关系，无论对方是不是自愿，都算是犯罪。”顾寒川冷不丁地插了一段科普进来, 他说完, 朝纪白羽勾了下手指, “有件急事。”

谢钦耸耸肩, “你们随意，我能等，没关系。”

纪白羽站起身朝顾寒川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望着谢钦，“按照顾寒川刚才说的，其实……”

直觉地猜到了纪白羽接下来要说的话，谢钦立刻反应敏捷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可别说了，我不想听到接下来的话，简直污了我的耳朵。”

纪白羽只好作罢，但还是和顾寒川分享了一下，“那他三年前就犯罪了，那时候苏婷婷应该才十五周岁不到一点。”

谢钦很崩溃，“我能听得见！”

顾寒川伸手拉过纪白羽，阻止她继续和谢钦说话，把手里的话筒递给她，“聂元帅的电话。”

想到自己的手机在和谢钦谈话之前就已经静音的纪白羽把话筒贴到耳边，“聂元帅？”

“你好。”聂海明的声音依然那么平和，“纪小姐，我知道你现在手上有事，但还是希望你把明天上午的时间空出来，联邦政府在某件事情上需要你的协助。”

“没问题，”纪白羽一口答应，“如果是一个上午就能解决的事情的话。”

“只是需要你见一个人。”聂海明的语气轻松不少，“那么明天，我会让寒川把你带到见面的地方，放心，会面地点是绝对安全的。”

纪白羽挂了电话，才回头打量一眼顾寒川的表情，“见到故人是那么让你惆怅的一件事情吗？”

顾寒川有些狼狈地撇开视线不和纪白羽对视，“那不是我的故人。”

“明天要见的人不是你以前的老师吗？”纪白羽眨眼，歪着脑袋去寻找顾寒川的眼睛，“好像你们曾经关系还很密切，这个人对你影响非常深远。”

“别说了。”顾寒川干脆伸手蒙住纪白羽的两只眼睛，把她往客厅推去，态度强硬，“你还有任务没有解决。”

纪白羽抓着顾寒川的手，走得一步步都不太踏实，“顾寒川，你应该知道肢体接触的情况下我能知道得更多吧？”

“……”该死的预知能力！怎么不预知一下超市的酸奶什么时候大减价！

接着，纪白羽就又一次扎了顾寒川的心，“没事的，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她扒下顾寒川的手，回头朝他一笑，“大家都不会遇到危险。”

“……”顾寒川使出终极法宝，“还想不想吃剁椒鱼头了？”

纪白羽立刻闭上嘴，做了个嘴巴上锁的姿势后，安静如鸡地回头去找被晾了几分钟的谢钦。

谢钦：“……你刚才让我伸出手是这个意思？”

纪白羽很正直地点头，“我想看看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对未来的感知，看来你果然还是很特殊。”

“特殊？”谢钦摇摇头，“我只是个运气好了些的普通人而已。很多人都羡慕我说事业爱情两丰收，我原本也以为我是那样的人生赢家，但今天看来……恐怕也只是个事业得意情场失意的普通女人而已。”

“但至少你有钱，还有一张漂亮的脸，更有一大批真心喜欢你的人。”纪白羽弯腰替谢钦又倒了杯水，笑着说，“放心，这一次离婚了之后，我相信你很快能找到更好的对象。”

“这也是预知的？”

“这是我猜的。”纪白羽歪歪头，“但是你人这么好，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什么不能有更美满的人生和爱情？”

“如果你真的能预知万物运转和未来……”谢钦眼神复杂地看着纪白羽，“那你怎么还会相信这么简单的逻辑？好人就会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