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我没问。”杨蓉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又开始变得闷闷的。

她觉得自己最近有点不对劲，总是因为他影响到自己的情绪，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她默默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反正再过几个月高考结束，她不再是他的同学、也不会再是他的家教。

奇怪的是，一想到不久的将来他们将再无交集，她竟然一点也不开心，反而还觉得有点失落。

一定是因为……南家给的补习费比较多，她再也找不到这么慷慨的雇主的关系。

南黎川捕捉到了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失落，心中有些不忍，有好几次都想跟她随便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时候，越是在意一个人，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

甚至明明看到她的时候心中是那么欢喜，想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让她开心，却总是因为笨拙和紧张，反而让她生气。

就像是指缝中的流沙，越用力越是握不住，只能暗暗着急。

他这么拼命地想要她留下来，不只是因为不舍得她离开，还因为他知道——她需要钱。

否则在这高考的最后冲刺关头，她也不会在所有人都争分夺秒的时候还要来给他做家教，还要去摆地摊。

他也是跟杨蓉蓉慢慢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到过她家里的事情，包括她最好的朋友云洛菲和安子樱。

有好几次，他都试探着想要从她嘴里套出一点话来。

可是只要一谈到和家人有关的任何话题，她总是很敏感地回避，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呈现出防卫的姿态。

马上就要高考了，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被辞退，肯定经济压力会很大，这也会影响到她考试的状态。

想到这里，南黎川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还要更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