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一声的和我规划着她的计划……她说要带您去百货商场，挑选您喜欢的礼物。她说要给您过让您难忘的生日，她说以后她会多个娘了……”

“我听着她那一声声的娘，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幸福。您是我的娘，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她喜欢您，对于我来说……是多大的福气。”

“她说她从小没有享受过娘亲的疼爱，您来了之后，她就可以有个娘疼她了。”

“她说，我们一家三口，一定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

“她是，那么的盼着，期待着……可是您对她做了什么？”皇甫浩辰苦笑：“是我傻，是我蠢，是我笨……我只想到她会对您好，我们会幸福。”

“却是没有想到，您会那样厌恶她，欺负她，折磨她。”皇甫浩辰轻吐了一口心中的一直压着的浊气。

“老太太，说句心里话，我试过，我试过无数次说服自己，可是到最后……我仍然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恨您，你害死了雨侬，我根本不能原谅您。”皇甫浩辰的眼眸中满是痛苦。

“我恨您了……是真的恨您，我每一次看到您，就会想到我可怜的雨侬。”

“她怕痛，一直都是怕疼的，可是她却是被那样的大火烧的焚身碎骨，我无法想象，那个时候她有多疼，多绝望，多恨我……”

“幼时父帅还在，可是我自记事起，父帅他便让我见识到了何为杀戮。那一地被血水侵泡的尸体，让我整整做了半年的恶梦。”

“后来我终于克服了我自己，我对那些尸体也好，酷刑也罢都学会了坦然面对。可是，十年前一场灾难，皇甫一门血流成河。”

“我们虽然逃了，可是那些苦力，那些追杀……让我对这个人世间的所有都是憎恨的。我对于自己的生命更是一点也不在乎。”

“您只看到了我参了军之后，军功无数，可是那些军功哪一件不是我拿命换来的。”

“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我父帅在我幼时就教的好，我真的做到了功成名就。”

“可是就算是我成了江东的督军，就算我已经成了一方的军阀，我的心里却是从来就没有一丝温暖。”

“就连您，我的娘……您对我诉说的最多的是如何复仇，是您的辛苦，是我该如何孝顺您……”

“只到六年前，我遇到了她……那个笑起来便如同春暖花开的雨侬，我一向沉寂到我以为早就死了的心，竟然跳动了。”

“你不会懂，她的笑有多美……那笑就像是冬日的暖阳，照射在我那万里冰封的心上，第一次让我冰冷的心有了暖意。”

“我原本是不敢去招惹她的，我知道我自己一身血腥，有今天没有明天，我就是活在地狱中的恶魔，我怎么舍得拉着她同堕炼狱？”

“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同我说话，她的声音是那样清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