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事出有因(1 / 2)

赵汝阳撑完半场以一人之力拉开了十五分的比分差距后就下场了。他的体力优势远不及蒋栩,蒋栩不是爆发型,是耐力型。后半场遇上蒋栩,赵汝阳磨也要被磨掉半条命。

最后因为北隅的主场优势,北隅篮球队以一分之差获得胜利。比赛结束之后,蒋栩总结发言:“我们输了并不是因为实力问题,你们北隅的人太吵了。下次去清原比,我们也能把你们给吵晕。”

赵汝阳只是笑,反正赢了,输家放什么狠话都不足为惧。

冯芽一本想跟赵汝阳解释之前的言行,可赵汝阳太累了。他换了衣服后跟老师告假回家休息了,即使晚上放学冯芽一给他打电话,他也没听到。

女生暗自忐忑,赵汝阳不会是生气了吧?

隔日之后,赵汝阳也没来学校。冯芽一心里的想法又被现实坐实,她觉得,赵汝阳肯定是生气了。

这样想着,冯芽一在下课时候掏出手机,想要给赵汝阳发消息解释一番。她在备忘录上写了很长很长的内容,左思右想,删删改改,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算了,干脆放学的时候再给赵汝阳打个电话,实在不行就登门解释,不能让误会再多拖一天。

下午放学,冯芽一向陈老师告假。她甚至还没说什么,陈老师递了张纸给她。冯芽一不明就里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上面竟然写着赵汝阳的家庭地址。

“去吧。”陈老师笑眯眯地说。

一瞬间,冯芽一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吸了吸鼻子,说:“谢谢陈老师。”

她刚刚走出校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冯芽一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放在以往,冯芽一都是直接拒接,可今天她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喂?”

“是冯芽一吗?”

电话里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冯芽一觉得有些耳熟。

“是,请问你是?”

“赵尔曼,赵汝阳的姐姐。”电话那头回答道。

“啊,姐姐好!”

这个答案出乎冯芽一的意料,她连忙双手捧住了电话,甚至微微躬身,像是要跟人行礼一般。

赵尔曼被她的语气给逗笑了:“冯芽一,你真的好可爱啊。哦对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想见你一面。”

“我在学校门口。”冯芽一说。

“那好,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

冯芽一站在路边等赵尔曼。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杆标枪。可是纠缠在一起的双手暴露了冯芽一的紧张,她不太清楚,为什么赵尔曼要来找她。

正在忐忑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双门轿跑停在了冯芽一的面前。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冯芽一矮身往里看去,正好对上了赵尔曼的视线。

赵尔曼妆容漂亮,耳边缀着好看的流苏耳环,上身一件设计感很强的黑色外套,右手上还戴了一枚长得像螺帽的金色戒指。她冲着冯芽一招手,戒指的光芒不断闪烁:“上车,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

冯芽一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她将书包放在脚边,系好了安全带。

赵尔曼带她来了一家中餐厅。这里环境不错,人也不多,很适合说话。

两人落座,赵尔曼递了一份菜单给冯芽一:“爱吃什么就点,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一定要吃饱。”

冯芽一斟酌了一阵,点了几个菜。两人一合计,选的菜品居然八九不离。赵尔曼忍不住笑:“果然投缘啊。”

看到赵尔曼粲然一笑,冯芽一也松懈了紧张的心绪。她暗自想着,真不愧是赵汝阳的姐姐,赵尔曼同样气场强大,不笑的时候,她都不敢动惮。

等着菜品上来的时候,赵尔曼对冯芽一说:“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找茬儿挑错了,我是想谢谢你。因为你,汝阳有了很大的改变。”

听到这话,冯芽一有些诧异。

“昨天赵汝阳跟我说,他想考虑高中毕业后出去留学。我追问了几句,他又不肯多说,我猜和你有关。趁着他睡觉的时候,我从他的手机里翻出了你的电话,想找你聊两句。”赵尔曼说。

“他没有生气吗?”冯芽一问。

“汝阳,没有吧。”赵尔曼思虑一阵,很肯定地点头:“没有,至少他昨天跟我聊天的时候表现很冷静。今天我爸爸在家,他可能在和爸爸聊这件事。”

一时间,冯芽一不知该作何表情。她的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两只手掌托着下巴,眼睛直直看着白色的桌布,半天没个反应。

饭桌上突然沉默下来,这时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可是等到菜品上齐,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冯芽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那个笨蛋还没听她解释,就胡乱发热,做些假设性的事情。

她还在出神,却忽略了赵尔曼的表情。赵尔曼踟蹰很久,最后下定决心,还是开了口:

“芽一,可是呢,我们家人暂时不希望他出去,因为赵汝阳还没恢复好。”

听到赵尔曼这么说,冯芽一的心脏突然提了起来,她连忙问了一句:“没有恢复好,是因为上次受伤的事情吗?”

赵尔曼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是……”

看着赵尔曼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冯芽一也越发紧张。她一紧张双手便纠到了一起,这次也不例外。

“汝阳休学一年的事情你知道吧?”赵尔曼问。

冯芽一点了点头。她听过传言,说是赵汝阳持刀伤人进了少管所,所以才休学一年。可经历过太多传言甚至做过绯闻主角的她,再也不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了。

“说来难以启齿,汝阳那个时候被我之前的一个合作伙伴跟踪了。”

赵尔曼双手覆面,深深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我并没有察觉那个人有这方面的癖好,反而让他单独接触过汝阳几次。有一次汝阳放学的时候,那人以我的名义带汝阳去了酒店。他说我在酒店等……”

讲了一半,赵尔曼顿住,再说话时,冯芽一听到了她话里的哭腔。

后面的事情赵尔曼说得支离破碎,冯芽一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听清。

听懂的时候,冯芽一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了一起。她也没察觉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在挪开手的时候,手背上多了五个非常深的指甲掐痕,其中有两三个掐痕里还带着血丝。

那人企图强暴赵汝阳,好在赵汝阳那天包里装了上色用的喷枪,喷漆枪里装着颜料。赵汝阳趁乱将喷漆枪对准那人的眼睛喷出了颜料,趁着那人倒地的功夫,他逃了出来。

“万幸的是,对方没有得手。虽然汝阳假装无事,可那段时间我们都知道他的状态非常不好。他易怒、暴躁、甚至不相信任何人。后来我们陪着他去做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他也很坚强,一直在努力配合。大半年之后,他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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