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很蹊跷了。”

最大的疑点在于尸体出现在顾域名下的公寓，而埃米妮失踪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却是在酒店房间。

她是被什么人掳到那间公寓去被杀的？还是被杀之后，尸体被移到那间公寓？

凶手好像故意要让这件事跟顾域有联系，甚至还在那间没人的公寓里开着水龙头，引导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正好是他们从广宁回帝都的这天。

顾域见她都看出来了，也不再隐瞒：“我跟宋帛也觉得蹊跷，凶手的作案手法似曾相识。跟以前在国外时，我们接触过的一个黑暗组织很像。”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他们要陷害你吗？”林奈问。

“不是他们。”顾域摇摇头，“因为那个组织已经不存在了，记得你有一次遭遇过一个金发女人的团伙绑架吗？那是最后一批他们的人。”

林奈记得，那次绑架比这次还要惊险。

这回只是要她卖身，上次那些人可是准备要她的命啊！而且还说把她切成八块来着……

等等，想到这里再联系刚才顾域说作案手法很像，林奈突然反应过来埃米妮是怎么死的了。

今晚那一盘意大利面还堵在胃里，她现在有点想吐。

林奈干呕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单腿从沙发上跳起来，飞快冲进了卫生间。

顾域后一步进去，给林奈倒了被漱口水，轻轻帮女孩抚着背脊。

“都说让你担心，别问那么多，晚饭都白给你煮了。”

林奈漱了口脸色还很苍白，虚虚靠在顾域的胸口抱怨道：“这也太残忍了吧，我听着都难受。”

虽然林奈跟埃米妮有仇，但不妨碍她觉得那个女人可怜。

爱而不得是可怜，被这种残忍的方法杀害也很可怜。

“不是那个组织的人，凶手会是谁呢？”

“不清楚！跟那个组织有接触，看过他们杀人手法的边缘人物都有可能。国外一些知名杀手，还有心理变态的狂热追随者会模仿他们的杀人手法。不过最有可能的，是跟我有利益冲突的人。”顾域分析道。

埃米妮可是独生女，她出了事最激动伤心的人会是谁？

而现在顾域被打成了嫌疑人，别说他跟欧洲那边的合作了，恐怕还会因此结下梁子。

林奈也想到了这一层：“埃米妮的父亲知道情况了吗？你有没有在警局遇到他？”

“遇到了。”

“那他怎么说？”

“他情绪很激动，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那你跟他解释了吗？你跟埃米妮的死没有关系。”林奈着急地问。

“奈奈，伤心到极致的人是听不进任何解释的。我已经给警察提供了三天前的行车记录仪，能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我的清白。”

顾域在林奈面前，尽量将不利的形势说得轻描淡写。

可是当听到他说最近可能会比较忙，复婚的事情需要往后压一压，林奈就知道哪有那么简单。

忙到连去民政局办个复婚手续都没时间？

他不想复婚明明是怕会连累自己。

***

第二天顾域果然很忙，林奈一醒过来那个男人就不在了。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奈还有点迷糊就接听：“喂？”

“林奈，你居然敢把顶头上司的号码拉黑？”

顶头上司？林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顾元钧。

“顾总，我不是都把辞职信发到你邮箱了吗？”

“我不批准，这么多天你的脚应该好了吧？马上来上班！”

林奈都快忘了自己脚底之前还被玻璃扎伤的事了，顾元钧还停留在哪年哪月啊？

“顾总，我又不是什么优秀员工、干部先锋，就一小实习生辞职您用得着这么苦苦挽留吗？拉黑了还要换号打来叫我上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追我呢。”

“有时间开玩笑睡懒觉，没时间来上班？林奈，你所谓的斗志和努力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那个只会往男人床上一躺就伸手要的花瓶？”

林奈知道他故意这么说，也不为所动：“你激我也没用，我真上不了班。作为一个饱受摧残折磨的、刚感受过陌生世界满满恶意的伤员，我觉得我现在就是靠男人也不过分。”

“你又受伤了？”顾元钧在她话里听出了重点，“怎么回事？”

林奈不想跟他多扯，正打算挂掉电话，这时顾元钧又威胁她：“今天不来你会后悔的！公司里正在上演一场好戏，我想是我们都喜闻乐见的，你如果欣赏不到就太亏了。”

林奈听出顾元钧在电话里的幸灾乐祸，下意识觉得他说的那场‘好戏’跟顾域有关。

拿平板电脑查了一下今天的新闻，她才发现关于埃米妮的死讯已经被媒体大肆报道，而顾域也作为嫌疑人被列了出来。

听说网上爆出了他被警察问询的照片，不过很快就被删除了。

林奈醒的有点晚，事情发酵在今天凌晨三四点左右。

当时顾域就赶过去处理了，虽然现在照片已经被删除，但是舆论一旦发酵就很难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