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眉灵缓步走向他，一字一句清楚得说道：“在太后面前，除了祖宗在上，还有太上皇，陛下，皇后！其他人的都是臣，或者是奴才！既然我这个奴才不能指使你祖父这个臣，那他这个臣自然也无法指使我们的太后娘娘！”

此话一出，众臣心里突然恍然。没错，五皇爷只是当年庶出的子嗣，他今日怎么会主持这次大事？难道不应该是陛下吗？他们方才是不是一时脑热，竟然要求太后服下赤心？

东方云冀已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再次重复：“ 现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抵赖，除非服下赤心以示清白！”

“未必！奴才愚钝，但却心生一计，能在不服用赤心的前提下就可以查出谁是真正的卖国贼！”楚眉灵的双眸突然在百里子英的脸上轻轻扫过，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百里子英的心猛地一跳，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

“什么办法，你倒是说说。”人群中有人开口。

楚眉灵毫不畏惧得对上五皇爷几近残忍的目光，回道：“我们就先从手掌查起，谁的手里沾有清苏谁就是卖国贼！不仅是卖国贼，还是陷害太后，陷害忠良的十恶不赦之人！”

她道完这句，再次一拍衣袖跪地，对着祖庙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大声道：“东方氏祖宗在上，奴才愿以性命做担保，若是在这些人的掌心里查不出清苏，奴才立即自刎谢罪！”

“你一个奴才的命又算得了什么？”五皇爷忍不住怒喝。

“若是抵上朕的命呢？”东方夜冥上前一步，将楚眉灵缓缓搀扶起，对视着这双清澈的眸子，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朕，相信你！”

“太上皇？”楚眉灵抽了抽鼻子，竟有些感动。他，终于不糊涂了！

五皇爷一听，狠抽了一口气，脸色血色褪去一半：“皇兄，方才北辰玥还毁去太祖皇帝墓碑，你又有什么资格？”

“没有资格？那朕呢？朕有没有资格？”不远处传来了慕容惊澜的声音。

黑暗中，一袭玄色龙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的身姿挺拔，气势犀利无比，整个空气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压抑。

众人从方才的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既紧张又心定。紧张只是因为看见了他。安定的是，只要他在，即便等会被邪霜包围，他们也不会丧命，因为陛下能保护他们！

“叩见陛下！”众人跪地行礼。

“都起来。”慕容惊澜的轻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五皇爷身上，挑眉问道：“五皇叔，朕有没有资格去下令？”

五皇爷早已面色煞白的，骇得低抽冷气，手掌唯有紧握住扶柄才能不颤抖。东方云宸不是中毒了吗？为何一点儿都没事？

看来赢公公从一开始就是陛下派来的卧底！他根本没有下毒！

“陛下……”他想要开口，就听慕容惊澜一声厉喝：“来人！查！每个人的掌心都不许放过，看看到底是谁在太后的饮食中下了苏清，若是被朕查出来，一律斩首！”

这话一落，百里子英只觉得双膝一软，猛缩瞳孔，刹那间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