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钟安信现在要是不签这个字，无异于驳了艾斯先生的面子，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他给脸不要脸。

但是，他更清楚这个合同一旦签了意味着什么。

莫轩在旁提醒，“信少。”

钟安信无奈，只得拿了笔签下这份合同。

律师笑着将合同收起来，“艾斯先生让我代表他向您转达歉意，请您原谅。”

钟安信让助理送走了律师。

明明拿到了自己应得的资金与赔偿，钟安信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

莫轩忍不住问，“信少，钱都拿回来了，还得到了不少的赔偿，怎么您看着还是有点不太开心？”

钟安信冷冷一笑，“开心？”

“我不明白……”莫轩实在看不懂信少究竟还在为什么事忧心。

“这个合同表面上看起来是挺好，所有一切艾斯先生都替我考虑到了。但是你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究竟意味着什么……”

“信少，我不懂您的意思。”

“艾斯先生在into集团董事会内部为我争取到游戏的前期开发资金和发布会费用，看似是在为我考虑，但实际上这跟我们当初签署的那份合同并不一致，也就是说他用这种看似怀柔的策略单方面终止了我们之前的计划，虽然后面所产生的游戏分成没有改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以什么方式说服董事会那群人改变心意的？”

莫轩摇头。

“恶意竞争。”钟安信自己提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扶住额头。

如果艾斯不把事情搬上台面跟董事会成员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以那些白人鬼佬自恃聪明的脑袋，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把所有资金和费用，乃至是赔偿全部送到钟氏？

现在游戏端游业绩如日中天，按道理来说第一年的所有收益全部归into集团，他们这个时候应该躲在背后偷笑才是，这时候把还没吃下嘴的东西连着自己的老本一起全吐出来，究竟是何用意？

莫轩忽然觉得背后一凉，into集团此举，真的是细思恐极。

“那这样说来，那份合同是不是不该签？”莫轩问。

钟安信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艾斯高明的地方，他让自己最信任的律师过来，全权代表他处理这件事，我要是不签这份合同，相当于驳了我合作方的面子。而且A国法律毕竟与我国不同，他们是甲方，是以他们国家的法律说了算，这个人跟了艾斯那么多年，熟悉A国的所有法律，尤其精通版权这一块。要是跟他正面硬碰，我们得不到好处。”

莫轩会意，“没想到into集团还给我们留了这么多后手。”

顿了顿，莫轩又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into集团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跟我们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