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是……

男子看着她泛白的脸色，声音软了下来，“暖暖，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姜暖眨了一下眼睛，卷翘的睫毛垂下来，片刻后，才低低地说，“我答应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一生都不会让自己的手，沾上血色。”

男子脸色蓦地一白，喉咙里涌上几分腥甜。

姜暖低着头，看着自己细白漂亮的双手，未曾发觉他的异常，自嘲一笑，“大哥哥，我这样……很没用吧？我明明知道，无论是姜千雪，还是白绾灵，只要她们还在喘气，还有能力报复，就不可能放弃毁掉我的机会，可是我始终……”

始终忘不了那个偶尔在梦中出现的声音，他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干净，纯粹到她就连想起他，心都会痛。

更遑论是玷污他的期望。

那样会让她产生浓重的罪恶感。

男子看着她白到透明的脸色，沙哑的声音，多出一丝迷蒙的意味，“……为什么不是他错了？”

姜暖倏然抬手，目光多出一点点谴责。

男子深深地看着她，“那个人希望你像天底下那些美丽的小公主一样，活的干净漂亮，无忧无虑，可是他忘了告诉你……”

修长苍白的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怜爱，“那是在你，不会受到伤害的前提下。“

没等姜暖询问，他紧接着说，“你不应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一再忍让、委屈自己，这不是你……“

男子看着她，眼中萦绕着淡淡的悲伤，语气透着鼓励，“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活的高贵坚强……”

他笑起来，在姜暖大睁的眼睛中，落下最后四个字，“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