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缺个替我花钱的人(1 / 2)

李广约的地方都是高档店面,一家西餐厅,特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钱楚直接找了过去,李广也正朝着门边看,一眼看到钱楚,立刻站起来:“楚楚,这边!”

钱楚立刻朝他走过去,“早知道是西餐厅,我也回去换个正装,看看我穿的,看到门口的迎宾我都担心人家不让我进来。”

“哎呀,哪有那么死板?只要不是踩着拖鞋来的,都没事。”李广搂着钱楚的肩膀,带着朝位置过去:“来来来,东子看看我家大美人,怎么样?我没夸张吧?”

李广一脸得意,“这是我发小钱楚,楚楚,这是我车友会认识的哥们,东子,东西南北的东。”

东子长了一张娃娃脸,要不然身高体重的,光看那脸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实则是跟李广一般大。

“姐,李广跟我说了,我就是觉得无聊,想找你问问,成不成啊?赚不赚啊?”东子笑呵呵的问,笑容和他的娃娃脸十分般配,面容十分和善,一看就是那种好脾气的人。

钱楚心里忍不住琢磨了下,李广自己长得跟大马猴似的,认识的朋友倒都不错。

钱楚坐下来,李广赶紧让人过来给钱楚点单,“楚楚,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买单。”

“这么大方啊,”钱楚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东子的家境看着不错,最起码服装鞋手机这些外在装饰物都很高档,只是钱楚发现他对赚钱的意愿十分迫切,问的问题也是跟收入有关。

钱楚笑着打预防针:“不管是做保险,还是做其他职业,其实都要经过系统培训、不断学习,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要在外面不断的见客户,坐享其实天降馅饼的事,在保险行业同样不适用。所以收入的话真不好说。保险业顶级人员年收入千万的有,刚入行的新人温饱都有问题的也有,做保险,端看你愿不愿意拼命,完全就是个多劳多得的活。”

东子问:“那是不是拉人头就能多赚钱?”

钱楚一下笑了出来,“要是拉人头就能赚钱,那不成了传销了?保险行业的规则是,你拉来新人,只有你辅导促使这个人开单做业绩,你作为对方的师傅,才能从中抽取一小部分佣金,保险行业和传销乃至微商不同的地方,就是我们买得是保险产品,而传销则是真正意义上的拉人头。如果你要从事这个行业,首先就要区分保险和其他销售行业的差别。”

东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保险和传销肯定不一样,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除了保险是合法的,其他有什么不同?”

“你知道保险合法,传销必然就是违法的。其二,保险强调的是风险,是对家庭责任的担当,可以起到一个积极正面的作用个,而传销则是一种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你看,不是三五不时会有新闻传出有人被亲朋好友骗进传销组织?”

李广插嘴:“就是!”

“再者,保险和传销获得收入的方式完全不同。传销收入依靠开展下线,有些直销还是通过收取新人入会费或将产品卖给新人获取收益,交出去的这些钱自然拿不回来。而保险的收入是依靠业绩,没有业绩,你拉一万个新人你依然没有收入。”钱楚说的轻描淡写,显然她遇到过太多的人质疑,说这些完全不用费脑子,“想做保险首先学历要求本科及以上,需要经过公司面试,需要考取从业资格证,需要接受培训……当然,现在确实有些保险公司对学历面试这些要求很低,导致保险入职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专业度不高,只图眼前利益,从而坏了保险的声誉。”

李广不吭声,拿着叉子吃意面,东子纳闷:“既然这么大不同,为什么很多人都说保险就是做传销的?怪了……”

“因为不管是保险、直销还是传销,都拿身边亲近的人先下手,”钱楚看他一眼,“就像你,如果你要做这行,一旦你的保险意识上升,你就会觉得为父母家人买份保险是必要的,那个瞬间,就等于把你从销售者变成了消费者。我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判断传销的标准,就是个人加入中介机构时是否要求购买产品。不否认,保险销售以及拉增员的模式,确实有一点传销的影子,但两者本质不同,不管保险公司的增员模式还是日常和传销多相像,可对消费者所获得的保险产品没有任何影响。至于传销,你见过有消费者吗?只有受害者吧。”

东子低头吃东西,没再说话。

钱楚接着说:“咱们国家未来保险的前途难以莫测,但毫无疑问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人的保险意识跟以前比大有提高。跟以前比也好做很多。再者,高科技发展很快,便于我们从业人员对外宣传。最关键的是,保险对很多人来说,是个无本生意,相对传统行业,保险的收入确实要高一些。当然,也是年轻人学习人与人沟通的方法之一。销售技巧、话术、以及平时人脉积累。”

东子看了钱楚一眼,“我想赚钱。”

钱楚笑道:“你家庭条件应该不错,想要赚钱肯定和李广一样,为了证明自己。”

李广朝东子看了一眼,跟钱楚解释:“不是,东子家的生意出了点状况,他爸欠了几千万的外债,缺钱。以前的朋友一听借钱就缩了起来,他也是没办法。”

东子低着头:“李广拿你当发小,我也不怕丢人,没拿你当外人。我在网上查过,确实有做这个能翻身的。我爸我妈所有的钱卡都被冻结,我以前我爸妈给的那点钱,也被我拿出来替我爸还债了,我现在不敢相信身边的人,我爸就是因为融资被人骗,我不敢碰。就算有人找,我也担心是想诓我。我爸我妈怕我重走他们老路,让我去我舅工厂帮忙,我受不了那种气氛,好像我特别可怜似的。我不需要同情,我想赚钱。”

钱楚停下吃饭的动作,认真看他一眼,“放得下姿态,你就一定可以。”

晚饭后,李广跟钱楚一起走,钱楚提醒他,“你这个朋友这么缺钱,他一旦做了就会全力以赴。你要小心。”

李广不屑:“我怎么了?他做得好,我也有佣金拿。”

钱楚笑着说:“你知道朱可迪为什么一直忌惮我和林霜?因为她知道,我和林霜,不定什么时候就赶上她,跑在她前面了。如果是那样,我和林霜的团队就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了。”

李广大惊,“我要先做个大操!1、2、3、4……你是说东子那小子要是跑得比我快,就会把我甩下,他做单子什么的,就跟我没关系?”

钱楚点头:“是啊,你现在是业务员,他如果像陈甜那样,比你快一步晋升,他签单的佣金就是我的。”

李广:“……”

钱楚看他一眼:“有时候我们做事,得会算。业绩、佣金、继续率等等,有时候可能佣金少几十块,你一个月就会少拿一千的收入。有时候这个月和下个月差了几天,保单推迟几天促成,可以为你带来额外的津贴,保险后台程序你要多登陆看数据,会计算怎么最大化自己的利益。你要先给自己做定位,你做保险,是想单枪匹马,还是想做团队,是想走精英路线,还是想走人多力量大的路线?这是为自己做规划。”

李广有气无力:“心好累。”

“东子看着年轻,实际上比你心智成熟,你要是到时候被他甩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钱楚上车:“你回去自己想想,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有什么想法跟我说,我们一起商量。”想了想怕他泄气,又提醒:“你别忘了你还要李叔对你刮目相看呢。”

果然,这话一说,李广的腰杆立马又挺直,“就是,我谁啊?我是李广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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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钱彬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姐,你今天中午有时间过来吗?那个报销发票会不会过期啊?

钱楚回复:不会过期,我待会就过去,等我一起吃饭。

姐弟就是姐弟,特别是钱楚跟钱彬还有年龄差,按真是养儿子的心态,过一阵不去看一眼,就担心他被人欺负了、挨饿着、没钱了,但是她又不敢多给钱,生怕他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她妈是不在乎,一个劲的操心儿子,恨不得把所有的钱都留给钱彬,她不能,要是都惯着那还得了?钱彬还不得上天了。

安排完公司的事,钱楚打算去众城1号店,李广带着东子进门:“楚楚,我们来啦!”

钱楚对东子一笑,“来的真巧,我正要走呢。先去报名,让公司给东子先安排考试时间。”

李广自己是考过的,自然知道流程,颠颠跑去帮东子办理手续,钱楚跟东子找个东西坐下聊天:“是下定决心了?”

东子点头:“我考虑过,我就算在我舅厂里工作,一个月撑死了也就那么一点钱,还要顾忌很多东西,我在这里,我就拼一把。广子跟我说了,不就是脸吗?我不要了还不行?我把自己踩在地底下,别人再怎么踩我也不在乎。”

钱楚在东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加油!你需要任何帮助,我和李广都会帮你。”

李广要喊钱楚吃饭,钱楚摆手:“我去钱彬那边看看,你们俩去吧,李广你花钱别大手大脚的,不赚钱花得倒不少。”

李广:“……”

其实说这话钱楚是在帮李广,他和东子是朋友的时候,偶尔请客吃饭没关系,这要是成了上下级的关系,李广再习惯成自然,哪天要是突然不请了,反倒让两人成为仇人,与其那么麻烦,倒不是先让彼此都注意一点,这样的关系才能长久。

车开到众城1号店,店里的人都记得钱楚的车牌号,还没开进去,哑巴兄弟已经跑过来对她一通比划,指挥她把车开到洗车区,这是要帮她洗车呢。

钱楚下车,兄弟俩喜滋滋的忙着洗车去了。

钱楚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只能掉头就去找钱彬,小钟探头探脑,钱楚问:“小钟,钱彬在吗?”

小钟立刻过来说:“在呢,在老板办公室,说是在换药。”

钱楚:“?”

“周先生的伤很严重?”钱楚纳闷,被狗咬被锤子砸好像都没那么严重,怎么被鹅咬反倒严重了?

小钟干笑:“还好吧,不严重,不过医生开了药,那也是要换的。”顿了顿又说:“被鹅啄了好几个伤口,看着挺疼的。”

钱楚自己生在农村长在农村,自然知道有时候鹅霸多可恶,她只是好奇:“这里哪来的鹅?”

小钟继续干笑:“门口川菜店老板家的鹅。”

“没咬别人,就咬他了?够倒霉的。”

小钟默了默才说:“老板以为鹅跟鸭子似的,没想到那鹅凶着呢,他气的昨晚上点了份炖鹅,分给店里人吃了。”

钱楚:“……”

她呼出口气,直接去周重诚的办公室。

钱彬刚帮周重诚擦了药,“老板,擦好了。”

捏着药瓶站起来,转身就看到钱楚站在门口,钱彬:“姐,你来了。老板,我姐来了,你发票呢?”

周重诚赶紧把裤腿放下,“你来怎么都不说一声?我这都没准备。”

钱楚看他一眼:“不用周先生准备,发票给我吧,我顺便带钱彬去吃饭……”话没说完,钱楚想起上次吃饭这人的行为,只能改口:“周先生要是没忌口的,要不也一起去吃点吧。”

周重诚提醒:“那这也不算你要单独请我那顿啊。”

钱楚自己也记得还欠他一顿饭,这都成了她心头大患了,总记着,就是不乐意跟他单独出来吃饭,没话说,就算说话也会把她气得半死。

“我知道,我一直记得了。”钱楚看了钱彬一眼。

钱彬一脸无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拿人家工资的,总不能跟老板对着干吧。

这次不用小钟打圆场,周重诚大摇大摆的跟着,被鹅啄伤的腿伤情不重,走路没什么影响。

“周先生的手好了?不影响修车吧?”钱楚问。

“不是大问题,”周重诚特意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疼不痒,好得很。”

“周先生平时还是要注意一点,您本身的行业就和车之类的打交道,要是不注意,很容易受伤。您的出险情况比别人多了几十倍,说明您的职业是高风险职业。”钱楚提醒,周重诚坐在副驾驶座上,钱彬被赶在后头,他坐在前面两座位中间,看着前方一句话不说话。

周重诚皱了皱眉:“修车怎么就成了高风险职业?我就没见过修车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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