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瑜说的话，他的表情，都是宽容和体谅，可他站在那里，肩膀却绷着没有放松，好一会儿他看着窗外的脑袋都一动不动。

他心里有事，是彭予让他心里装了事。

此时彭予更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真的闯祸了，其他的，包括什么会拘留还是赔钱之类的，彭予都可以不在意，就算真拘留他可以去，就算真赔钱，彭予也有些存款。

但是唐瑜这个样子，他看不下去。心里闷的厉害。

“哥。”彭予从背后贴到唐瑜身上。

“嗯？”唐瑜轻声应着。

“你难受了是不是？”彭予用脸蹭着唐瑜的背，“你想什么了？我想知道。”

“……”唐瑜沉默了一会儿，发出一阵低笑，“我在想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不是孤军奋战。你要来支撑我的话，现在这样远远不够。有些话，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乱说。”

彭予心里一阵刺痛，这是唐瑜今天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的话，却也是最严厉的话。

失望，对吗？

彭予让唐瑜在一天之内，建立起可以互相支撑的希望，又让这份尚未在心里捂热的希望变成了失望。

会惹麻烦的人怎么有力量去让别人依靠？

不可能的，像唐瑜这样的人，他为家人，为在乎的人撑起了一整片天空，不是随便谁都有资格去告诉唐瑜：你也来依靠我吧，我可以。

因为根本就……还不可以。

彭予往后退了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眼眶有点发酸，非常生气，气的是自己。此时此刻，彭予对自己也很失望。

还妄想张开羽翼，根本就连翅膀里的骨架都不具备，有什么脸去谈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