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沈月离将这件事告诉她，她恍然明了。

那不是梦。

夙夜身上时不时出现的那股子不和谐感觉，竟是因为，夙夜早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出现的夙夜，应该是……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夙夜，是夙央假扮的？”秦羲禾攥紧手。

“不。”沈月离说，“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当初我为了不让太子受苦，才用了手段将日月蛊强行分开。太子的人格也因为日蛊和月蛊的不同影响，在某种极为特殊的情况下分裂成两个。如果月蛊顺利转移到你身上，日蛊自然也不会有作用。”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夙夜未央之分，他，只是他。”

秦羲禾听不太明白。

她也不想弄明白这中间的门门道道。

她现在，只想救他。

“我该怎么救他？”她盯着沈月离，目光坚定，声音中也满是决绝，“就算只有一成把握也好，我想救他。”

“你不恨他？”沈月离有些惊讶，“他一直不敢告诉你，他体内的月蛊已经转移到你身上这件事……”

“我该怎么做。”秦羲禾打断他，“那些事情，我自会找他算账。但现在不是时候，沈月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会尽量配合你。”

沈月离闭上嘴，眼睛眯起。

他靠近夙夜，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叹气，“我只有一成把握，若是不成功，可能连你也会死。”

“我？”秦羲禾指着自己，“需要我做什么？输血？还是换心脏？这种高超的手术，你也会？”

沈月离一愣，“那种事能办到？”

“……”秦羲禾觉得自己魔怔了，这不是现代，沈月离也只是土生土长的古代土著人，怎么可能会那种复杂的手术？

“那，我该怎么办？”她说。

“其实很简单。”沈月离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如果你想救他的话，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秦羲禾点点头。

“你的真气很充足，前所未见。”沈月离说，“现在，将你的真气调动起来，然后帮助夙夜打通穴道，我会指导你将夙夜体内残留的毒素通过大周天的循环转移到指尖。”

“我喂给他的药已经起了效果，开始吧。”

秦羲禾按照沈月离交给的方法一一照做，她集中精神，体内的气息与夙夜那微弱的气息碰撞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

那些画面……

全都是小时候的他。

是他的记忆。

秦羲禾眉头紧皱，沉下心来，细细看去。

脑海中所浮现出的，是体弱多病的他，受人欺凌的他，孤独寂寞的他，强颜欢笑的他……

画面中，他总是孤独一人，眉头紧锁地望着天空，清澈的眸子里流露着悲伤。

是了。

秦羲禾突然想起来，原主的记忆中，太子的母后在生下他之后撒手人寰，太子在太后娘娘的护佑下才得以长大。

后来，新皇后的势力越来越大，在后宫一手遮天。

不得势，不受宠的太子殿下被陷害，被迫害，年纪小小的他，在宫闱不见血的残酷战斗中东躲西藏，艰难地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