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圣……或许吧。”曹玄明爽朗的笑了两声，道：“这些都并不重要，不是么？”

赵斌不太清楚曹玄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和聪明人说话很轻松，和过于聪明的人说话，则就会变的麻烦很多。

“穿过甬道，到耳室之后就可以到二层墓去了。”

曹玄明说着，身形笔直的在墓道上行走着。

曹休墓没有赵斌想象中那么恐怖，四周一片黑暗，再没有灯光的照射下，仅凭借着鸡血灯的微弱火光，根本无法照亮整个墓室。

赵斌甚至连墓壁之上的纹路都难以看到，不过墓室的阴森，却是依旧让赵斌为之谨慎了起来。

空气中有一点腥臭味，随着两人逐渐的深入，这点味道也越发加重。

阴气之中，死气的浓度也逐渐增加。

湿度亦然。

墓道上以及墓道两侧都十分干净，除了一些破碎的瓦片之外，便是一片黄土，别无他物。

在微弱的灯光下，是看不到一半在土里、一般在土外的森森白骨的。

只是赵斌在走路的过程中，脚下时不时的发出两声“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是踩断白骨之后才会发出的声响，这种声响给人的感觉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动一般。

让人难以难耐。

赵斌这时候必须弯着腰，努力的看清楚脚下的路，伴随着十分微弱的灯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发白、发霉的骨骸。

不是一片一片的，而是一堆一堆的。

墓道大约有两米宽，但赵斌每走一步，便能看到许多散落在道路上的白骨，或是腿骨，或是手骨、颅骨。

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像是他们死后用什么压土车压过一样，骨骸都是零零散散的。

与其说是在墓道上走，倒不如说是在尸骨上走。

赵斌必须要小心翼翼的在尸骨之间，找出一点干净的土地，然后缓缓踩上去。

但曹玄明就轻松多了，此时一只手拿着鸡血灯，一只手背在身后，身子站的笔直。

走路之间如有风伴随在身边一般，走在这墓室之中像是在自己的家里。

赵斌眼看着和曹玄明的距离越拉越大，便也着急的加快了脚步。

“好臭！”

“呕……”

赵斌途径一个墓室门口，突然浓郁的尸臭让他险些昏厥过去。

他甚至无法用任何事物去形容。

像是在一个密封的咸菜缸里放了三十多天的死鱼，或许还不够贴切。

至少当那偏室之中的气流顺着阴风飘到赵斌的鼻子附近之后，赵斌直接便吐了出来。

腹脏之中，这三天的东西似乎都吐得一干二净。

在呕吐的过程中，他还不得不下意识的合上嘴巴，屏住呼吸，导致鼻腔口腔之中，都是有些被食物堵塞的迹象。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之后，赵斌急忙伸手将自己咽喉和脸颊的奇穴封住，随后稳住了心神，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此时虽然味觉和嗅觉暂时性失灵，但是这个尸臭在赵斌脑海之中所产生的影响，依旧给赵斌带来了眼中的心理影响。

“这个房间存放了很多尸体。”

赵斌目光看向那个阴森森的墓门，里面更加黑暗，没有一点光亮，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赵斌却隐隐约约能够在脑海之中想象到里面的画面，他也清楚了曹玄明为何建议他不要带着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