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野男人(1 / 2)

等到达医院外面后,金妈扶着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周围那些嘈杂的人瞬间便安静下来,朝我们这方看了过来。

金妈安抚着哭泣的我。

我哭到几乎要断气,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

大哭一场平静下来后,我将脑袋挨在金妈肩头,不知何时,天竟然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在重症监护室门前哭泣的人,并不少,哭了一波又一波。

来来去去,去去往往,时间越来越晚,人越走越少,最后不知何时,坐在那的人,竟然只剩下我和金妈。

金妈同我一起坐在那望着,她低声说:“小姐,回去吧。”

我很小声问:“还有救吗?”

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发出的音也是破碎的。

金妈说:“我问过医生很多回了,他说基本被判了死刑,已经大半年了,太太能够走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我哭着说:“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至少给我一点时间来珍惜,现在,现在我毫无准备,我想要认错悔过的时间都没有。”

金妈说:“太太不会怪您的。”

我摇着头说:“金妈,我怪我自己,当初、当初我说了太多伤害我妈的话了,早让我知道,我就不会这么任性,也许,也许我妈就会好呢?就还会有机会呢?”

我抬起头,努力想让自己的眼泪不那么脆弱,可它们却像是无根的雨,接二连三的往下坠。

金妈握住我的说:“小姐,金妈是个外人,可是金妈在你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你半个奶妈,金妈也从来都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说残忍点,太太这样的状况已经没有了奇迹,她若是去了……”

金妈说到这,声音也有些发颤,不过她还是尽量平静的说:“这个家就只剩下您一个人,若是在婆家受欺负了,受累了,都没有人再给你撑腰了,所以,你一定要改变自己的脾气,不能再任性了。”

我闭着双眸,深呼吸着,疲惫的说:“金妈,我有点困,我想睡。”

我挨在她肩头说:“您让我睡会。”

金妈说:“还是回去吧,很晚了。”

我摇头:“不,让我在您肩头睡一会儿便好,我不想走,也不想回家。’

我圈着金妈的手臂,便在她肩头枕着。

金妈在那直抹着眼泪。

我们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孤独。

我在金妈肩头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金妈推了推我,她说:“小姐、小姐、”

我固执的不肯醒来,我现在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家。

金妈依旧在我耳边说:“很晚了,您该回家了。”

我迷迷糊糊抬脸看向金妈,她又说:“先生不来接您吗?”

我想到什么,没说话。

金妈大约也猜到了,她说:“你不能怪他,那天那样的情况,连我看了都……”

金妈说到这,便叹气说:“我给他打电话,我相信我让他来,他是不会推脱的。”

金妈刚想去拿手机,我立马摁住她手说:“金妈,不要给他电话,今天晚上我有点想回老宅。”

金妈说:“小姐,您今晚必须回家,那才是你的家。”

我说:“老宅也是啊。”

金妈说:“不一样的。”她要继续要去拿手机,我又再次摁住她的手说:“您别打,我回去就是,很晚了,司机应该还在楼下等我。”

金妈见我如此说,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再次望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入口,想了想,还是从椅子上起身,金妈送着我下楼。

司机果然是还没走的,我上车后,司机在那不放心的叮嘱着,我朝她微笑着。

之后我们便挥了挥手,车子从医院离去,我趴在窗户口看窗外,金妈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我便掩面在那哭泣着。

司机回头看我,不过他也没敢发出声音,只能从我身上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等车子开到家后,我努力在后座平复自己的情绪,客厅内正开着灯,应该是阿姨替我留的。

我有些不想下车,一直坐在车内望着客厅里的那站孤灯,从外面看进去,这个家是冷的,我不想回。

司机见我望着大门半晌都没动,便还是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太太,您到家了。”

他也困的很,司机也很疲惫,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困意。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对他说了句:“辛苦您了。”

我伸出手推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

我一步一步朝着大厅走去,到达门口时,阿姨过来出来迎我,她见我回来了,松了一口气,她说:“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我想对她笑,可才扯动嘴角,我才发现嘴角是多么的僵硬,便用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对阿姨说:“对,回来了。”

阿姨见我这表情,她猜到情况不对,便有些手足无措说:“太太,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摇头嘶哑着嗓音说:“没事,阿姨,我有点累,上楼休息了。”

我没再跟阿姨多说,便直接上了楼,到达卧室门口后,我伸手本来是想要去推门,可手落在门把手上时,还是停顿了几秒,不过最终我还是将门给推开,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很安静,也很黑,陈青川应该已经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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