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强吻(1 / 2)

女宦 江南梅萼 2160 字 2021-05-12

喵~正文骑着皮皮虾出去浪了, 三天后回来~ 她边走边观察两侧,虽不知这净身房到底位于何处, 但眼下还没进宫,要落跑的话只有这一个机会。一旦进了宫, 高墙深院守卫森严, 往哪儿跑?

只是……一路都有官兵押送, 该怎样才能脱身?

长安正无计可施,耳边忽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她抬眸一瞧, 檐雪皑皑朔风回旋的长街那头一人正策马而来。

骑马之人身份应是不低, 因为管事太监已经在示意他们靠边,给骑马之人让道。

长安心思电转, 在马匹快要经过她身侧之时,假装脚下一滑,惊叫着往地上一倒, 两条腿好死不死正好伸在马蹄之下, 然后大声地哀嚎起来。

托她那死鬼爹娘的福,她从六岁就开始混迹市井,为了生存,坑蒙拐骗碰瓷耍赖诸般花样驾轻就熟。如方才那一跌, 看似简单,实则时机角度速度胆量, 缺一不可。

摔得太早或太快, 马还没跑到你身边就可以调转方向, 你就等于白摔。角度略有偏差,则很可能真的被马蹄踩上,这年头如她这般的下贱人,如果被踩断一条腿,那可不是残疾的事,得不到有效治疗,万一伤口感染,百分百送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相当的胆量,否则谁敢在飞驰的铁蹄前来这么一出?

骑马之人反应也不慢,几乎是长安滑倒的同时他就勒住了马,但长安摔得太逼真,嚎得又太凄惨,他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踩到她。

管事太监早跑了过来,也不看抱着腿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长安,只对马上之人道:“钟公子,这奴才不慎滑倒,惊了您的马,您没事吧?”说完又踹了长安一脚,骂道:“作死的奴才,还不赶紧起来向钟公子赔罪!钟公子若掉一根汗毛,你砍十次脑袋都赔不起!你个死奴才还嚎,给自己号丧呢!”

“我腿疼,好疼!”长安哭号道。她已经想过了,这一路走下去显然没有机会逃跑,只有搞点状况出来暂时离开这支队伍,她才有逃跑之机。

虽然放弃给皇帝养鸡的机会有点可惜,可她更不想在净身房被人发现是女人。若仅仅是被赶出去还不要紧,可万一扣个欺君的罪名在她头上,她还有活命之理么?

管事太监见她不肯起来,正欲唤人过来将她拖走,钟羡下马了。

“不要哭,告诉我哪儿疼?”

长安闭着眼正嚎得起劲,耳边传来一线明朗年轻的男音。

她睁眼一瞧,细长的眸子都不自觉地瞪大了半分。方才情况紧急她没来得及细看,没想到策马之人居然是个翩翩美少年。

“这条腿疼。”她一边打量那少年一边指了指左腿。

众目睽睽之下,那看起来金尊玉贵的少年一撩下摆,半蹲下来,白皙修长的手按上了长安那被灰扑扑的破旧棉裤包裹着的腿。

长安听着周围一片吸冷气的声音,心中对这少年的身份愈加好奇起来。趁他低眸检查她的腿,她肆无忌惮地在心中对他评头论足。

皮肤光泽细腻,唇色血气十足,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眉峰如刀眼睫深黑,配上高耸的鼻梁平直的唇角,一看就知平日里不苟言笑。

一袭银白色大氅雪白的毛翻领从前襟一直搭到肩后,领口金线织就的忍冬纹精美密实。啧,是个孤高自傲却又自重身份的人。

看着这个少年,自从穿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处于饥饿状态的长安的眼,终于小小的饱餐了一顿。

长安这边沉迷男色不可自拔,钟羡那边却是心中存疑眉峰微蹙。

宽大的薄棉裤下长安的腿细瘦如麻杆,钟羡从大腿一寸一寸检查到脚踝都没发现有何不妥,一抬头却见这小子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细长的眼睛似冲破黑暗的一弯新月般光华内敛,只可惜,这璀璨的底色里,却涌动着玩味的神采。

钟羡本不想追究此事,但这小子的眼神让他心生不悦。

他握着长安的脚踝,问:“到底哪儿疼?”

长安瞬间回神,下意识地指着他手握之处道:“就那儿。”

“这儿么?”钟羡不动声色地将她脚踝一扭一正,抬眸看着她问:“好了么?”

长安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活生生地憋了两泡泪花出来。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这少年把她的脚踝错位然后又矫正了,痛得她一口气哽在喉头到现在都吐不出来。

钟羡见她不语,琉璃般通透的眸中闪过一丝嘲弄的神色,问:“要不再来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我好了。”长安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跳开。

钟羡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语未发转身上马。

管事太监目送他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处,回过身抡起拂尘就朝长安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一边抽一边骂:“你个作死的奴才,太尉大人的公子你也敢去惹!进了宫随便你怎么作不关杂家的事,自有人收拾你!偏这个时候出幺蛾子,连累了杂家要你好看!你个死奴才!”

长安脚踝疼痛行走不便,又无处可躲,只得硬扛了这一顿抽。好在这拂尘打起人来也没什么威力,也就皮肉受些疼痛,并未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杨勋见长安倒霉,自是幸灾乐祸得很。原先以为长安要去鹿苑养鸡,以后要报复他不易,如今见他居然也被送来净身房,顿时觉得报仇有望,连带的对净身房的恐惧都减轻了几分。

管事太监抽完了长安,命卫士重点关注她,这才回到队伍前头继续带路。

长安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长街尽头是一座广场,广场那头,雄伟的宫殿碧瓦朱甍巍然矗立,洞开的城门于他们这些人而言,与貔貅之口无异,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长安刚刚走到广场中间,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魏公公,这奴才昏了。”旁边卫士大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