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德不怎么满意地继续往下阅读，却发现各种问题多得超乎他的想象。若不是这论文是沈且意亲手交到他手中的，他甚至都要怀疑论文是不是在中途被人掉了包。

“通篇论文下来，你有三处地方用错了术语，有好几处地方有明显的语句不通顺，列举不当之处更是数不胜数。”陈海德边说边将论文稿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那是自己写了一下午的成果，沈且意看着它就这样被陈海德扔进了垃圾桶。说不难过是假，却也知道这样一份论文根本过不了关。

陈海德看着她道：“且意，我一直教导你要心无杂念地做学问，看来你还是把我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啊。”

沈且意连忙为自己辩解，却又觉得这样的辩解是多么无力而又苍白。

心无杂念？要想真的做到心无杂念，对现在的沈且意来说真的太难了。

陈海德也不强求她，毕竟距离正式上交论文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便对她说道：“你现在需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样一片常规论文不是太大的问题。”

沈且意对自己有些没有信心，不确定地问道：“老师，你真的觉得我可以么？”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问问那个还没回国时候的沈且意。如果她说可以，那么你就一定没有问题。”

陈海德没有明说，沈且意却已懂了他的意思。

回到房间后她第一次如此想要找个人倾诉，思来想去觉得没有人比曾伶更合适。

视频接通的一瞬间，曾伶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且意，你回国这么久今天才想起来联系我，我生气了。”

说着故意板起了脸，佯装不悦。

沈且意虽然知道她是故意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却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对不起啊，这么久不联系你。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实在有点多，行程本就排得满，又临时多出来好多事。”

“真的这么累么？”曾伶一听她这话哪还忍心继续对她耍小脾气，关心地问道，“那现在这些事情都解决了么？”

沈且意点点头：“该做的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就剩后期的一些书面工作了。”

说这话时沈且意却一点也没表现出该有的开心，曾伶一眼就看出了她有心事，于是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是愁眉不展呢？“

“有么？”沈且意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太好看，只得牵强地笑了笑道，“没有吧，估计是今天一天太累了。”

“也是因为课业上的事么？”曾伶问道。

沈且意只好把刚才论文的事简单和曾伶说了下，曾伶忙安慰她道：“且意，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这么一篇论文你怎么可能摆平不了。”

曾伶边说边朝她做了个鬼脸，沈且意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曾伶不愿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故意寻了个话题问道：“且意，你这次回国有没有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啊？快和我说说让我也开心下吧，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都快要无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