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皇女错愕。

俊秀的少年抬头，白着脸，漆黑的瞳孔却冷静，一字一顿：

“我不是。”

“你……”大皇女的嘴唇动了动，下一秒，忽然歇斯底里起来：“你喜欢她，你也喜欢她了对不对？”

少年怔然，许久之后，才微微颤抖着唇，极轻地道：“……对。”

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彻底击溃了大皇女，她猛的拔下头上的发簪，朝他刺了过来，“你喜欢她！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也喜欢她！”

叶弥心看着那支发簪。

但它在接近他时渐渐失了力气，最后堪堪停在心口——

并没有刺进去。

他却忽然轻轻捧住那只拿簪的手。

睫毛颤了一下。

大皇女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就狠狠地刺了下去，血花迸溅，他的声音微弱如风，轻轻道：

“就这样……杀了我。”

杀了我。

……

再次苏醒的时候，他听到外面一个熟悉的女声：“没有大碍了么……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睁大眼睛。

纤细的手拉开帘子，三皇女的容颜显露，望着他道：“醒了？还有哪里不适么？叶丞相很担心郎君呢。”

少年沉默。

喻楚以为谈话到此结束，正准备转身离开，叶弥心却又轻轻开口：

“你喜欢过我吗？”

这个问句，连敬称都没有，对方显然孤注一掷，什么都没有考虑。

喻楚看了他几秒，心里叹气。

“从未。”

答案落下，相对数秒。

少年扬唇笑了，掀开被子走下床，恭恭敬敬地跪下，垂首叩头。

“多谢殿下相救。”

再叩首。

“弥心恭祝殿下洪福齐天。”

三叩首。

眼泪啪嗒落地。

“祝殿下与夫君，白头偕老。”

“永结同心。”

很痛。但只想叩响些，再响些。

就遮盖住心碎的声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