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七章 鱼之道

“这酒叫什么名字，劲力很足啊。”李炎刚毅俊朗的脸上开始泛着醉红，身上冒着酒气的说道。

徐铁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找老汉学垂钓的老头数量不少，还一时间想不起是哪个老头送给我的。

不过这酒的名字老汉还记得，叫亘古长醉，说这玩意天底下也许就只剩下一坛了。

那老头不想带进棺材里，便送给了老汉我，当时老汉想如此美酒不能糟蹋了就藏了起来，今日却正好用上了。”

“亘古长醉，还真是霸道的名字，连亘古境的至高强者都能醉倒。”李炎打了个酒嗝说道，然后忍不住再喝了一杯。

当时这般的小饮小酌却已经让他醉了，而且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喝了才五杯不到，这酒劲真没得说。

“姑爷喝醉了，奴婢扶姑爷回房歇息吧。”一旁的小茹没有继续再斟酒了，而是柔声道。

李炎醉了一夜，许多事情也记不清了，醒来之后整个人仿佛都脱胎换骨了一般，意识都轻灵了许多，也不知道是那美酒的作用，还是别的原因。

梳洗完毕后，李炎和昨日一样，那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又坐在船头上垂钓，看这天色还尚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伙子，还看老儿钓鱼？”老者那苍老的声音传来。

李炎说道：“闲着无聊，看看老人家垂钓也是好的。”

“呵呵，难得现在的年轻还有这份闲心，不过老儿实在是运道不好，这都钓了一个时辰了，依然不见动静。”老者有些无奈道。

“愿者上钩，老人家用不着心急。”李炎说道。

老者叹道：“可是老儿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在别人看来眼前的是朝阳，但是在老儿看来确是夕阳，老儿希望在剩下的日子当中能有一条鱼儿愿者上钩，如此老儿就算是死也是无憾了。”

“老人家说的话似乎另有所指。”李炎问道。

老者笑道：“在老儿看来这世间如海，众生如鱼，还是苦海，鱼是他人眼中的食物。

但是老儿手中的这鱼竿却是助他们脱离苦海之物，只是这些鱼儿都知道鱼钩之锋利，皆不咬饵，老儿纵然是有心帮他们脱离苦海亦是有心而无力啊。”

李炎摇头道：“老人家这话不对，你觉得这大海是苦海，但是对鱼儿来说却是天堂，老人非鱼安知鱼之乐。”

“曾经也有一个人和老儿说了类似的话，不过后来他死了，当时老儿便回了一句，汝非吾，岂知吾不知鱼之乐？你说老儿这句话回的对，还是不对？”老者说道。

说到这里，李炎觉得这老者似乎有种与自己论道的感觉了，他轻轻一笑，回道：“那老人家觉得有必要替鱼儿脱离这苦海么？

老人家觉得大海是苦海，那便是苦海，鱼竿的尽头是彼岸，便是彼岸，倘若老人家依然身在苦海中，还在彼岸前，那这一切岂不是自寻苦恼？”

虽然他对这老者想知道的东西并不清楚，不过这并不妨碍这一番讨论，他觉得这老头陷入了自己某种执念当中，觉得自己做的才是对的，对于李炎来说少了一个人日子照过，只得开导一番。

老者摇头一笑：“你说的有道理，是老儿执念太深了，不过这鱼还是得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