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越是激动，就显得他越是没面子。

就像楚奕说的，他这个样子，就像是爱而不得，恋恋不忘。

不能这么丢人。

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林深冷冷地扫了楚奕一眼，“两年前在你公寓，我动手打你那次，我就已经对你没感情了。”

楚奕眸底滑过一起浅浅的悲伤。

可是最最催人泪下的，就是连那悲伤都得抑制，像是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他的爱，他的思恋，他的悲伤，都是见不得人的脏东西，注定了要暗无天日。

“实话再告诉你，我之所以今天来这个宴会，就是为了故意气你。”

“不是因为爱，是因为恨。”

林深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我恨有的人和我谈永远，可是两年后他转头就忘。我恨有的人让我对未来有所希望，却没有出现在我的明天。”

“不过呢，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最高级别的恨，就是漠视。”

随着林深的话说完，那卫生间的门也被重重关上了。

卫生间里只剩下楚奕。

他一个人站在狭小的卫生间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阴暗的光线下，楚奕听见内心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问自己：楚奕，你后悔吗？

如果当初，他没有听蓝莹的话，没有离开林深……他和林深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可是没有如果。

事实是，哪怕他和林深在一起，这两年也注定了困难重重。就说他自己家里的事，破产，癌症，哪里是他和林深两个人能面对的？

他如何面对一直为他们家付出的蓝莹？

良久以后，楚奕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等他回到婚宴的时候，才听到有人说，“林深已经走了！他给谁都敬了一杯酒，就是没有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