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狠狠一颤，模糊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僵硬下移，落在他的小腹上，汩汩流出来浓稠的殷血，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衣衫。

她发抖的手上，握着那把银色特制小型手枪，她的指尖就按在扳机上，而他的大手便包裹在她的小手上，食指覆压，用力扣下。

“季亦承，季亦承……”她直直掉落的眼泪和他身上低落的血融在一起。

“不……”景倾歌突然意识到什么，几乎目赤欲裂，疯了似的要甩开手，却已经来不及了，被他死死扣紧的手再一次按下。

他却笑了，那么温柔，那么深情，仿佛无数细碎的星光凝聚在他的眸底，却在这寒风中一瞬破碎，

“我爱你……”

又一声枪响！

血腥的味道，骤然汹涌。

……

景倾歌难以置信的剧瞪了瞳孔，手掌心里一片滚烫热血，彻底染红了她的眸子。

“啪”，银枪摔落，砸在脚边那片妖异绽开的血滩里。

原来，他知道，他知道她带枪了，这把枪是之前从意大利回来之后他给她的，专门让暗火基地武器组特制的一把女式手枪，小巧轻便，不用的时候按下旋转钮就是一把普通的玩具枪，就为了以防万一，给她防身用。

出门之前，她让他先下楼，就是为了去衣柜里拿这把枪。

景倾歌浑身剧烈颤抖，猛地一震，疯狂刺痛的双眸死死的看向了他。

他依然在笑，眼睛里却流着混浊的眼泪，脸色一点一点的发白，失了血色，一声又一声，告诉她，

“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