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舟想诱导田蚡说一些话,但张学舟不清楚田蚡到底是脑子笨还是大智若愚,一直没上他的当。
相较于解决群体,解决个人永远是最简单的方式。
景帝连皇太后都怀疑,对亲弟弟梁王一直戒备,对自己亲儿子也留了一手,并没有告诉新帝相关事,这样的景帝凭什么将窦婴当成永不背叛的忠臣。
在景帝的心中,窦婴压根不是什么忠臣,而是一颗拿来引发动乱对付安乐宫和长信宫的棋子。
新帝上位初期也确实按这个方向在走,窦婴等人主政,联合儒家进驻朝堂,企图形成第三方势力。
但窦婴担任丞相不到一年,就被太皇太后剥离权力,连泡都没冒一个,表现还不如申培公等人。
景帝显然高估了窦婴的能耐,也高估了窦婴所能引导的侯爵势力,甚至留下了这桩麻烦事。
“报,太中大夫卫青求入长信宫!”
“报,太仆公孙贺求入长信宫!”
“报,中大夫主父偃求入长信宫!”
……
长信宫中的帝王母子杀气腾腾,张学舟则是不断打马虎眼,田蚡则是一脸郁闷,在那儿寻思该怎么跑路比较安全。
等到急诏的诸多近臣开始汇聚,张学舟不免眨了眨眼。
卫青这种沉闷性子的人不要指望用什么阴谋诡计,公孙贺算是尽忠职守的热心肠,这一套玩转不过来,但主父偃是真擅长做这方面的事。
但凡相互来回说上几句,张学舟觉得主父偃肯定知道事情该怎么做,又会尽可能在这种场合表现自己。
听到通报的声音,张学舟顿时就将目光放向了大殿门口。
恪守礼仪的卫青大步踏入,率先行礼,公孙贺则是显得还有几分拘束,又不时看向新帝。
“我还有事需要和母后说,东方朔你来跟他们说几句,把这桩事情说清楚一些!”
新帝和皇太后一番交流,两人意见较为统一,显然是决定放弃不成器的侯爵势力。
侯爵中最强的窦婴都落到要死要活的下场了,这断了新帝的念头。
虽说他们这一边病得不轻,但窦婴等人又病又不成器。
这些侯爵的祖上没毛病,几乎每个人都能拿得出手,但三代四代后的侯爵们享受了利益,也带来了安逸下的不成器。
如果指望这帮人治理大汉王朝,新帝觉得大汉王朝离覆灭只是咫尺之遥。
他心中做出了选择,也示意旁听的张学舟讲述相关,看看其他人是什么看法。
“田丞相,你是当事人,你来说一说窦婴是如何陷害你的!”
张学舟也没循规蹈矩讲解,而是拉上了心里有各种小心思的田蚡。
他一番话给窦婴定了性,引得田蚡义愤填膺,一番痛骂后迅速添油加醋叙说窦婴的各种不是,对窦婴所持的密诏则是能少说就少说。
“现在的问题是窦婴持着先帝密诏”张学舟强调道。
“切,什么先帝密诏,窦婴说那份密诏是先帝的就是了?”主父偃一嘴口水喷道:“我还能撕一块布下来写几个字,然后说是先帝遗诏呢!”
“就是呀”田蚡跳脚道:“要我说窦婴就不可能有那种东西,他伙同灌夫不仅偷了赤霄剑,他还偷了我家的祖传族谱,这密诏肯定也是从哪儿偷来的!”
“偷的?”
新帝正和皇太后迅速探讨撇开侯爵势力如何进行补缺的事,也就是汇聚人才进行替代,甚至形成新的侯爵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