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看了看岳川，随后抬头看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天使，神圣的光芒几乎将整个天空渲染成金色，太阳的光芒都被这些天使们的身躯遮蔽。

小女孩先是点了点头，随后摇了摇头，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岳川的裤子，瘦小的身子如同树袋熊一样挂在岳川腿侧。

岳川笑了，问道：“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

“害怕，可是我知道，害怕也没用。害怕不会让妈妈活过来，也不会让爸爸的吊坠复原。所以，我不能怕。”

岳川有些惊讶，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种清晰的吐字，分明的条理，可是看到小女孩那被血腥渲染得鲜红欲滴的双眸，岳川心中幽幽一叹。

这种程度的杀戮对自己来说不值一提，可是对这个小女孩来说无异于世界末日般的冲击，如果心理承受能力稍差一些，甚至会在那疯狂的杀戮中迷失、沉沦。可这个小女孩没有，她还精神正常，头脑清醒。

经历过战斗的洗礼，经历过死亡的渲染，小女孩也飞速的成熟，无论是心智还是精神，都在弹指间飞速蜕变。

岳川点了点头，“是啊，恐惧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恐惧？拼死一搏，放手一战，大不了也就是死而已。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即便死也要死个痛快。”

不由自主的念叨出了“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这句话，这原本是歌颂楚霸王项羽的诗句，可是这一刻，岳川觉得用在自己身上也无比的贴切，甚至比楚霸王更加契合。

楚霸王只是垓下被围，所面对的也只是寻常的军队。而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但围困自己的全都是天使，两翼天使、四翼天使。数量难以计数，但绝对比垓下之围项的汉军多。

项羽的敌人铺不满大地，岳川的敌人却遮蔽了天空。

“渎神者，还不速速忏悔！难道真要等到神罚降临，天诛地灭吗？”

岳川嗤笑一声，用低沉却响彻天地的声音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敢诛我，我便弑天！”

弑天！

弑天！

弑天……

岳川的声音响彻天地，并且在天地间回环震荡，声音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小，反而随着震荡的次数而增加，所有的人类都能感受到岳川话语中的决心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