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禾嘴角抽搐,你看你看,你还自欺欺人说它不是狗,啧啧啧,那狗腿的模样比狗腿子还要狗腿子有木有啊。
极通人性的小家伙察觉到两道“不友善”的目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专属于它的主人的大腿,立马炸开了毛,龇牙咧嘴地瞪向“觊觎”它主人的雌性,好像在示威:这根腿是我的,你不许抱!
菩禾黑线:“……”您随意,姐对那根腿不感兴趣。
“呵呵,聂总的小白貂……倒是蛮有个性的!”
男人勾唇,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有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它。”
菩禾无语,“……”大叔,敢问您哪来的自信?
她闻到食物的香味,一回头,就看见的太阳伞下站着两个熟悉的黑衣人,赵特助和那个娃娃脸的男秘书正在往木桌上摆饭菜,热喷喷的饭菜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弥漫到空气中,压过了花香,诱得她肚子发出“咕”地一长声叫响。
菩禾脸色瞬间通红。
男人双手抄袋,迈开修长的大腿朝太阳伞那边走去,明媚的阳光下,颀长挺拔的身姿在青草白花间缓步穿梭,他脚边滑稽地跟着一只活泼好动的小白貂,却半点都不觉得狼狈和错乱,每一步都仿佛带着节奏,从提步到落脚,宛如行云流水,整套动作优雅中尽显气势与矜贵。
圆滚滚的“爱梨”绕着主人的脚踝打转,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期待地望着主人,可惜主人的脚步却没有任何加快的意思,最后被食物引诱得实在口水欲滴的小家伙,终于决定舍弃主人那根金贵的大腿,撒开蹄子向美食狂奔而去。
三十三层高楼,位处h市最繁华的街市,七十米高空之下的地面,六条道马路上车水马如流,人流穿梭,菩禾刹那间有种错觉,她脚下所踩的这处空中花园,宛如海市蜃楼,又像沙漠里的绿洲,一切都仿若幻境。
菩禾沉浸在恍惚之中,突然瞳孔放大。
只见男人一只手抄起木桌上的纸筒泡面,侧过身,面向五米远外的垃圾桶,漫不经心地一扔,一记优雅而华丽的抛物线划过空中,“噗!”地一声,准确无误地投进垃圾桶里。
那是她的泡面!
“你干什么!”菩禾大叫,冲过去。
男人平静地转过身,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已经摆好饭菜的赵晖和范森十分有眼力见地快速闪人,娃娃脸扛着那只因为不愿意被带走而剧烈地挣扎扭动的小白貂,赵晖则走在最后,意味深长地带上钢化大门。
“泡面没有营养。”沉静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菩禾被他的态度气得一噎,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有没有营养是我的事!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乱扔我的东西?凭什么,谁给你的权力!”
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混蛋!
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捣鬼,使工作毫无进展,又弄丢了包包,她会连去外面饭店炒个盒饭都要精打细算?到底是谁害她这么惨,如果不是他发神经,她的包会丢?
你妹的,她所有的卡都在包里面呀!还有大部分现金,还有护照!唯一幸免于难的,就是贴身放在衣服口袋的手机。
要不是租的房子已经提前交了半年的房租,她跟蛰蛰说不定当天晚上就睡大街上了。我去!嫌弃她吃泡面寒酸没营养?没见过这么给鸡拜年的黄鼠狼:“鸡啊,你要多吃一点,对自己好一点,这样爷爷吃你的时候才不磕着牙啊!”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嚣张,傲慢。
菩禾又是狠狠一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拳头紧紧握紧,慢慢抬高,冲着那张欠扁的她早就想狠狠揍个一百零八拳的脸,用力地一拳打过去!
拳头撞击俊脸的瞬间,突然男人一只手准确无误地钳住她的手腕。
“啊!”她霎时疼得惊呼一声。
“这点花拳绣腿,还想打人。”男人冷哼一声,那四根风一吹都打晃的小胳膊小腿他一只手就能捏碎,不自量力的蠢女人。
菩禾羞愤地咬唇,瞪着他,咬牙切齿,“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放开我!”
君子?“哼!”他又轻哼了一声,手腕一翻,在他强劲的臂力带动下女人像一根柔弱的小草被迫坐向木椅。因为不肯屈服,菩禾全身肌肉绷紧地抵抗,结果导致屁股坐下去时几乎是撞到椅面上。
然后她深刻地体会到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句至理真言。
菩禾疼得鼻子一酸,就红了眼眶,揉着屁股,恶狠狠地瞪视他,无耻!老娘屁股都快摔成几瓣了,呜呜呜……好疼呀!
聂霆珂眉心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摊开餐巾。
“清塘院的醉蟹,吃。”他命令她。还记得五年前,她在清塘院吃了许多。
但是五年前喜欢吃,不代表现在还喜欢吃。
菩禾缺失的记忆一直缺失着,而在挪威生活的五年里,她从没碰过这种外壳坚硬八条腿全身红彤彤还长毛的怪物,这是巨型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