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扎希德归来与乌德的强势质问(2 / 2)

并让当时处于精神敏感状态的自己将矛头对准了龙教主。

“该死!这是嫁祸!”

他心中越发懊悔。

旋即再次抬起头看向扎希德。

“如果真是埃古普托斯,他没理由出手救你!”

“小扎希德,我希望你说实话。”

“否则我将考虑立你的弟弟阿普尔为金不落新的继承者。”

他的话让扎希德感到屈辱。

同时也从侧面印证了宗慎的话其实并不全是虚无缥缈的威胁。

他的继承者地位并不牢靠。

若不抓紧时间上位,只怕乌德这老登会扶持其他的继承者。

“他说,我回来要比死在荒芜之地对他更有利。”

乌德微微挑眉。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是打算对北方教区动手?”

埃古普托斯臭名昭著。

当这个名字一出现,乌德就暗叹一声“要遭”。

而且瞬间就知道了当时那个纸条绝对是有心人的栽赃嫁祸。

故意让处于敏感状态的他去招惹上龙教主。

“阴谋!还是阴谋!”乌德在心中发出咆哮。

他没有继续质问扎希德。

此事还有核对的余地。

现在,他要让扎希德看看塔克。

以此来试探一下,他是否也成了阴谋的一环。

此时,乌德目光转向了隐藏在大厅侧后方的神力牢笼。

那是一道由旋转新月符文构成的璀璨牢笼。

随着隐藏手段被撤去。

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华贵市政官袍却被禁魔枷锁束缚的身影显现——正是扎希德的叔叔,前任市政主官塔克。

乌德指向牢笼,声音带着审判的意味。

“速归的疑云未散。”

“殿下你的这位至亲叔父…塔克,在亲王遇刺后却急于联络不该联络之人,我们查到了一个叫艾尔顿的人,他是城内至高之眼的负责人之一。”

“经过深查,发现了塔克是至高之眼重要合伙人的事实。”

“他出卖了城内的情报。”

“那个杀害了你父亲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从至高之眼中购买的信息,并且利用至高之眼的渠道逃离封锁中的金不落。”

“你知道这件事多么令人感到遗憾吗?”

“至高之眼居然掌握了一处皇城法阵的漏洞!”

话到这里,他看向半昏迷中的塔克,眼神中充满着遗憾和后怕。

“这是不折不扣的蛀虫行为。”

扎希德闻言勃然变色。

这倒不是装出来的。

而是他确实没想到塔克叔叔竟然能与父亲的遇害扯上间接的关系。

“不…不可能吧。”

“动机呢?”

他知道教会肯定掌握了塔克与至高之眼联络或合作的直接证据。

但动机究竟是什么?

“至于动机?”

“亲王遇刺后,教会自顾不暇,若皇城的继位不稳,他作为血缘近亲、手握市政大权之人,便有染指亲王之位的可乘之机!”

“叛徒!勾结地下组织,图谋不轨,罪证确凿!”

“我已行使枢机团赋予的临时管制权,将其彻底罢免并羁押候审!”

这时塔克在牢笼中幽幽醒来。

在看到扎希德后,他的瞳孔瞬间收缩。

紧接着竟流下了眼泪。

被禁言神术压制得只能发出呜咽声。

但眼中绝望却是如此的鲜活。

他的落魄与被指控的重罪,像一块巨石压在扎希德心头。

扎希德看着叔叔的模样,同样是内心剧震。

宗慎故意留下的线索,不仅清除了塔克这个潜在的竞争者和不稳定因素。

更将教会和塔克的矛头一并化解。

同时将教会对自己“神速回归”的怀疑部分转移到了塔克的“阴谋破坏”上。

迫使自己必须更加依赖宗慎提供的方案——这算计之深,令人胆寒。

乌德收回投影,疲惫但强硬地总结。

“殿下,无论你那‘归途’真相如何,如今的局面都已是内外交困。”

“教会因龙教主之患与多位半神重伤,需要稳定,按照既定的律法与秩序,你的身份是正统继承人,教会此刻承认。”

他话锋一转,带着大主教的威严补充道。

“但为查明一切疑点,也为确保继位仪式的神圣不受亵渎与亵神者干扰,你的继位大典必须在教派的全程监管之下进行!”

“任何违背教典的‘外来力量’,都将在圣月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这既是监管,也是试探,更是对那股可能存在的“外神之力”或凶手力量的警告与锁定。

“此外,教会将全面辅助你整顿金不落皇城,以确保城内秩序的平稳恢复。”

扎希德神情复杂,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对教会感到忌惮。

当父亲去世,原本金不落皇城与教会互利共赢的蜜月期也悄然结束。

权力的野心就是一颗包裹在糖壳里的毒药。

但他没有选择。

一切都在宗慎的计划当中。

局势甚至比他之前所恐吓的还要严峻。

如今只有暂时低头,先继位再说。

教会方面,乌德也需要作为稳定局势的工具人。

虽然骂着金不落是一摊臭狗屎。

但对教会而言,当前也是扩大话语权的难得机会。

艰苦的博弈或许才堪堪开始。

对于叔叔塔克,扎希德的情绪很矛盾。

塔克从小就待他极好。

要说没有感情,那也是骗人的。

但如今他成了替罪羊,更是教会和自己之间的一层缓冲。

他没法为塔克谏言,更是无法拯救他。

所以只能暗道一声对不起。

看到扎希德露出恭顺的模样。

乌德脸上紧绷的神色稍微缓解。

“扎希德,跋涉辛苦,你先去沐浴更衣,然后休憩半日。”

“今晚再来将埃古普托斯出手救你的情况全盘说出。”

他缓声叮嘱道。

宗慎将这些情况尽收眼底。

尤其是乌德的反应,更是不出他的预料。

天下的教会都是一个性子。

不蹬鼻子上脸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无尽大陆了。

西方都有一段漫长的君权神授时期。

那时的国王加冕还要主教涂圣油。

对于贵族而言,国王也只不过是第一贵族而已。

通过神灵使其的统治变得更加合理。

因此在这里,看似不贪恋权力的新月教派,只要得到了机会,还是会尝试介入皇城的内城权力当中。

这是必然中的必然,也是扎希德必须要面对的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