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杨戬的威慑(1 / 2)

却说那小鼍龙鼍洁,勃然大怒,欲发水府之兵,屠戮长安八河之上往来营生之渔民,血洗长安城。

龟丞相见状,心急如焚,忙上前谏曰:

“太子殿下,我们不是占山为王的野妖怪,那些都是亡命之徒,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朝不保夕,今日猖狂,明日便被天庭斩杀,所以行事肆无忌惮。”

“我们乃水府正神,受天庭庇佑,得享一方安宁,然亦受天庭严苛节制,一举一动,皆在天庭法眼之下。”

“长安城内,还有不少天庭诸神的道观,和二郎显圣真君杨戬的庙宇。”

“一旦殿下贸然行事,将事态闹大,血染长安,必惊动天庭。”

“甚至引得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亲临,降下雷霆之怒、天罚之罪,非但太子殿下您要受罚,恐龙王爷亦要受到牵连,落个‘治家不严’之过。”

“到那时,悔之晚矣,望殿下三思而后行呐!”

小鼍龙鼍洁被龟丞相拦住,胸中怒火更炽,俊脸涨得通红。

但他心中也明白,这龟丞相乃是父王的心腹臂膀,跟随父王多年,忠心耿耿,所言并非无理之谈。

何况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听到杨戬,小鼍龙终究有所忌惮。

昔日,二郎神杨戬坐镇南赡部洲灌江口,那南赡部洲妖魔闻其名而丧胆,少有敢兴风作浪者。

后来,人间水患,二郎神杨戬又在人间治理水患,影响力颇大。

虽然这二郎显圣真君杨戬如今上天庭做官去了,没在南赡部洲了。

人间事,杨戬也逐渐管得少了。

但这二郎显圣真君杨戬的警告,才过去没多久。

当初二郎神杨戬在南赡部洲治水之时,一路斩妖除怪,他小鼍龙也是见过的。

别人畏惧他泾河水府的权势,不敢轻易招惹。

但是杨戬一把三尖两刃刀,连灵山上的佛祖都劈过,连天庭的神仙也劈过。

他们一个泾河水府,甚至一个西海龙宫,在杨戬眼里算个屁。

他小鼍龙的舅舅,是西海龙王。

杨戬的舅舅,是大天尊。

何况杨戬如今是天庭的司法天神,监查诸天不法之事,权柄极大。

恐怕杨戬今天把他小鼍龙一刀劈了,他小鼍龙的舅舅西海龙王还要赔着笑脸说声:

“二郎显圣真君,劈得好啊!”

“替我管教了这孽障外甥儿。”

……

而正如当年,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毅然接过“人皇剑”,对人皇大禹所说的那样:

“当今天下,人族正陷于水深火热之境。”

“妖魔鬼怪肆意横行,践踏着人族的生命。”

“再看那漫天神佛,高高在上,端坐于九霄云外,俯瞰人间疾苦,却如同隔岸观火,无动于衷。”

“他们将我等人族视为随意奴役的对象,视人族的苦难如草芥,肆意摆弄人族之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人族在这世间苦苦挣扎,却连一个能安身立命的方寸之地都难以寻得。”

“我要守的,是这芸芸众生免遭神魔妖佛的肆意践踏,守护住他们赖以生存的方寸之地。”

故而,当初杨戬在南赡部洲治水之时,便对南赡部洲各处山神水府多加警告与约束,严令其不得随意现身于人间凡尘,以免惊扰凡间生灵,坏了人间之秩序与平衡。

杨戬对其警告道:

“尔等须谨记吾令,若违吾令,休怪吾这把三尖两刃刀无情。”

南赡部洲各处山神水府,慑于杨戬之威严与神通,倒是颇为老实,甚少显世惊扰人间。

虽然如今,杨戬已经不在南赡部洲驻守,而是升至天庭,去天庭当司法天神去了。

但其在南赡部洲之地,其威慑犹存。

何况。

杨戬如今是天界的“司法天神”,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对他们这些下界的山神水府之属,先斩后奏亦是完全可行,无需多言。

故而,南赡部洲各处山神水府,仍是对杨戬敬畏有加,心存忌惮,唯恐触怒这位凶名赫赫的司法天神,招来灭顶之灾。

……

“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闻及杨戬之名,小鼍龙鼍洁心头一凛,忌惮之意油然而生。

他瞬间清醒了一下。

只是小鼍龙的心中依旧愤懑难平,遂大声吼道:

“龟丞相!”

“难道!难道就任由那些该死的刁民,勾结那装神弄鬼的妖道,骑在我泾河水府头上拉屎?”

“坏我水府根基,损我龙威?”

“此等奇耻大辱,本太子如何能忍?”

龟丞相见其怒色稍缓,然眉宇间犹存戾气,忙近前献策,言辞恳切:

“殿下息怒,老臣岂能让水府受辱?只是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那算卦先生东方哙,能掐会算,竟精准追捕化龙之种,此等神通,绝非寻常江湖术士所能及!”

“恐怕是身怀异术的旁门左道,甚至……或有更深图谋。”

“正所谓:耳闻是虚,眼见为实。”

“其中的真真假假,此人究竟是何目的,有何本事……一见便知。”

言罢,龟丞相捋了捋胡须,目光深邃,继续道:

“老臣之意,不如你我主仆二人,乔装改扮,亲往那长安城渔市走一遭,暗中查探一番。”

“一来可亲眼看看那东方哙是何方神圣,究竟有几分能耐。”

“二来若能探明其底细或图谋。”

龟丞相眼中精光更盛:

“若那东方哙只是个徒有虚名、没甚真本事的江湖骗子,那再好不过!”

“殿下您当场便可揭穿其把戏,砸了他的卦摊,让他受尽世人唾骂,颜面扫地!”

“如此既出了这口恶气,又能震慑那些愚昧渔民,更显殿下英明,岂不妙哉?”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若……若那东方哙果真是个妖言惑众、图谋不轨之辈,甚至真有几分道行,那我们便可即刻动身前往西海,将实情禀报龙王爷!”

“自古,水府掌水,城隍掌地。”

“咱们龙王爷和长安城隍共事了这么多年,也算有些交情。”

“届时,只需龙王爷出面请长安城隍爷吃顿酒,让城隍爷在长安地界上,把这算卦先生驱逐或法办,岂不是名正言顺,又合天规?”

“又免了我泾河水府落人口实?”

“如此,我泾河水府既可置身事外,免遭口实,又能铲除祸患,保全根基!”

“到时候,即便是二郎显圣真君亲临,见我水府行事合情合法,循规蹈矩,又有城隍作证,也必定无话可说。”

鼍洁龙睛急转,凶光闪烁不定。

他不得不承认,龟丞相这老龟所言,的确比他喊打喊杀要周全稳妥得多。

他虽性情暴烈,却也并非全然莽撞的蠢物,深知父王最重颜面与权位。

若能不动刀兵,查明真相,揪出幕后黑手,于父王面前,确是大功一件。

再者,他对那能精准算出“金鳞隐龙”的东方哙,也生出强烈的好奇与一股不服输的争胜之心。

何方妖孽,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本太子倒要看看,你有何通天手段!

“哼,也罢!”

“便依丞相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