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窝里极其轻微地动了动,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令人心安的体温,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混合着昨夜的余韵。
“嗯……”
周子瑜主动用鼻尖蹭了蹭他,更深地埋进他怀里,表现的很贪恋了。
就在这时,闹铃声音响起。
这流程差不多是和昨天凑崎纱夏一模一样。
权煊赫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又放松,随即摸索着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权煊赫成功摁掉了闹钟,接着打了个哈欠,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那个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鸵鸟,胸膛传来她呼出的温热气息,痒痒的。
“怎么了?不是睡醒了吗?”
权煊赫腾出手放在小荷才露尖尖角处,“昨晚那个变得火热的周子瑜呢?”
“阿尼哦。”
周子瑜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羞恼,揪着他睡衣的手更用力了,身体却诚实地没有挪开半分,依旧贪恋着他的怀抱。
权煊赫将她更稳地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
周子瑜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昨晚的亲密无间和此刻的温存让她心头被暖意填满,也让周子瑜这个时候没怎么多想就把昨晚的疑惑给说出来了。
她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眼眸看向他,声音比平时更轻软了些,软软糯糯惹人爱。
“Oppa……”
“嗯?”权煊赫低头,对上她的眼睛。
周子瑜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了口。
“昨晚…我躺下的时候,在枕头上发现了一根头发。”她顿了顿,观察着他的神色。
“深棕色的,有点卷……不是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权煊赫面不改色,甚至是还恍然大悟的做了反应。
原来如此。
他瞬间明白了昨夜周子瑜看似随意的试探从何而来。
那天下果然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再精密的遮掩也可能败给一根无意间留下的发丝。
“啊……估计是打扫房间的阿姨不小心留下的吧,酒店人多手杂,有时候她们的头发或者衣服上的纤维掉在床品上,确实难免。”
他顿了顿,看着她依然带着探寻意味的眼睛,眼神坦荡,主动问道:“就因为发现一根头发,所以昨晚才问我有没有别人探班?”
换句话说,要是其他人来的话,权煊赫也能看情况就给摊牌了,但偏偏来的就是凑崎纱夏。
他倒是敢说,但可就怕Twice直接分裂了。
撕开了最后怎么收场,鲨鱼批还怎么混。
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
“pabo,想什么呢?除了你谁会大老远跑来看我?还特意给我做好吃的点心。”
周子瑜脸颊微红,他给出的理由听起来合理,态度也足够坦荡自然,甚至点破了她昨晚的试探,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内心深处,那根深棕色卷发的形象和凑崎纱夏那头标志性的卷发却隐隐重合,让她无法完全释然。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有继续追问,像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她重新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手臂环得更紧了些,仿佛在汲取更多确定的安全感。
权煊赫感受到她细微的动作,收紧了手臂,将她完全拥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别胡思乱想了,只有你和我。”
周子瑜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更紧地依偎着他。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也照亮了床上相拥的身影。
权煊赫实际上有点蠢蠢欲动。
说实在的,久别重温周子瑜的温度,难免在精神层面上对他刺激更大一些。
而且…
昨晚还是凑崎纱夏呢,今天就成了周子瑜。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尝出来凑崎纱夏的味道。
权煊赫罕见的恶趣味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感受着怀中的柔软与依恋,心底那点被勾起的火苗非但没有熄灭,渐渐却燃得更旺。
晨间的生理反应相当的诚实,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紧贴着她的腰腹。
周子瑜自然也感受到了,脸颊飞起更深的红霞,却没有像过去那样羞涩地退缩。
反而,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权煊赫。那眼神里少了过去的怯懦和犹豫,多了几分大胆。
“Oppa……”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软糯,像羽毛扫过心尖。
说出了一句让权煊赫完全火大的话。
“征服我。”
下一秒,二番战。
当权煊赫离开的时候,浑身上下是神清气爽,而躺在床上的周子瑜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多动一下,但还是无力的支起身体急着想去刷牙。
权煊赫坐在前往《破墓》片场的保姆车里,窗外清晨的街景飞速倒退。
他揉了揉眉心,昨夜与今晨的操劳确实有点耗费精力了。
他拿出手机,找到凑崎纱夏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传来凑崎纱夏带着点慵懒的声音。
“wei?干嘛和我打电话,还有什么事?”
权煊赫语气轻松,直奔主题,“跟你说个事,子瑜在酒店枕头上发现你的头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空气仿佛凝固了。
权煊赫几乎能想象出凑崎纱夏瞬间绷紧身体,瞪大眼睛的样子。
果然,她的声音立刻没了刚才的慵懒,声音一下就变大了,带着满满的急促。
“然后呢,她发现了?”
她前脚刚走,周子瑜后脚就到,还在枕头上发现了她的头发,这简直是最糟糕的剧本。
“嗯。”
权煊赫应了一声,故意停顿了一下,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她发现了。”
“呀!”凑崎纱夏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惊惶和气急败坏。
“那怎么办?她是不是…是不是猜到了?都怪你!你这家伙……”
听着声音感觉她似乎急得在床上乱打滚儿。
权煊赫听着她在那头明显慌了的动静,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等她发泄了几句,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笃定。
“急什么,我解决了。”
“……”
凑崎纱夏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来。
“你怎么解决的?”
她的声音依旧紧绷,但变成了深深的怀疑和急于确认。
“还能怎么解决?”
权煊赫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我说可能是打扫房间的阿姨不小心留下的头发呗,酒店人多手杂,这理由不是很合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权煊赫能想象到凑崎纱夏紧锁眉头,咬着下唇在权衡的样子。
过了好几秒,才听到她长长地、带着如释重负又无可奈何的叹息声传了过来。
聪明伶俐的小女人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吗?
“qinjia?这样子瑜就相信了?”
语气里的紧张仍未完全消退,但那份悬着的心确实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em…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权煊赫没有把话说死,但也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她没再追问,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Sana啊,看来我们以后得小心点了,你这作案痕迹太明显。”他指的是那根暴露的头发。
“呀,权煊赫!”凑崎纱夏的羞恼瞬间盖过了后怕。
“什么作案痕迹,谁让你早上非要……”
凑崎纱夏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最后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也知道怪不到权煊赫身上,也有她的锅在。
实际上也有点怨天尤人了。
为什么她才刚刚享受了一下就要被迫偷偷离开,这还没完甚至还要被发现了?
这也太让人憋屈了。
“挂了,懒得理你!”说完,不等权煊赫反应,电话里只剩下了忙音。
权煊赫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凑崎纱夏这反应,在意料之中,让他觉得有点可爱。
他收起手机,靠回椅背,目光重新投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危机暂时解除,但这件事无疑给两人都提了个醒,想要天衣无缝地周旋,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不过早晚都有要被发现的那一天,不是吗?
最终都还是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