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在勋握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正要说些什么,后座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李圣经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两个座位之间,醉眼惺忪地指着裴秀智:
“她……她作弊……用了跆拳道……”
“你才作弊!腿那么长还……”
眼看着新一轮争斗就要在狭小的车厢内爆发。
姜在勋猛地踩下刹车。
惯性的作用让两人同时撞在了他提前伸出的手臂。
“都给我消停点!”
他转身怒吼:“再闹我就把你们扔汉江里醒酒!”
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裴秀智和李圣经面面相觑,突然同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姜在勋无奈地靠回座位,手指敲着方向盘:
“所以……现在能把我的领带还我吗?”
李圣经低头看了看缠在手腕上的条纹领带,突然凑上去闻了闻:
“有那个女人……的香水味……”
她嫌弃地扯了下来,随手扔出了窗外。
“诶那是——”
姜在勋刚要阻止,领带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裴秀智幸灾乐祸地拍拍他的肩:
“节哀。”
当车终于停在裴秀智公寓楼下时,姜在勋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抱得死紧。
“跟我上去。”
她仰着脸,拽着姜在勋领口的手指已经滑进他的衬衫缝隙。
姜在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半躺在后座上的李圣经——她醉得不省人事的身体蜷缩在那里。
“别管她了。”
裴秀智的唇擦过他的耳垂。
“不行。”
姜在勋条件反射地拒绝,求生欲满满地补充:
“换作是你醉成这样,我也——”
“知道了知道了。”
裴秀智不耐烦地打断:“一起带上去总行了吧?”
上楼的过程堪称煎熬。
姜在勋扶着李圣经的腰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裴秀智却在另一边不停地捣乱。
密码锁滴滴响了三声。
门开的瞬间裴秀智就“不小心”松了手,李圣经软绵绵地滑倒在客厅的地毯上。
“她太重了~”
裴秀智拖长了声音埋怨:“就让她睡这里吧。”
随手捞起一个抱枕塞在李圣经脸下,动作看似体贴实则敷衍。
姜在勋刚要弯腰去扶,一双柔软的手臂突然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欧巴……”
裴秀智的声音带着蜂蜜般的黏稠:“先管管我好不好?”
手指灵巧地钻进他的皮带扣。
姜在勋的理智在摇摇欲坠。
裴秀智太懂得如何撩拨他——
“秀、秀智……别……”
拒绝的话被吞没在裴秀智突如其来的吻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体的紧绷和渴望,同时也能从他不断瞥向李圣经的眼神里读取那份挣扎——
这种矛盾让她愈发兴奋。
“你看……”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
姜在勋闭上了眼。
理智的弦被拉到极致。
手臂遵从本能地滑向裴秀智裙子的搭扣。
触碰到金属时,地毯上的李圣经突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两人瞬间僵住。
很快。
裴秀智反应了过来,变本加厉地拉住姜在勋试图抽离的手:
“怕什么?”
“她醒了……”
“……不是更有意思吗?”
“……”
月光流淌。
黎明前最昏暗的时分。
姜在勋抱着裴秀智走向主卧。
怀中人餍足得像只饮饱花蜜的蜂鸟,连指尖都泛着慵懒的玫瑰色。他用温热毛巾拭去她睫毛膏晕开的痕迹时,后背还残留着被她指甲刮出的红痕。
转到次卧时,李圣经在睡梦中蜷成防备的姿势。
卸妆棉擦过她紧绷的眉心。
褪去脂粉的脸庞露出素净的轮廓。
少了几分锋芒。
多了几分他记忆深处、合租岁月里的熟悉感。
姜在勋突然想起。
早些年她也是这样窝在沙发里等他。
那时的他还能用外套盖住她的肩膀而不必心怀鬼胎。
……
晨雾将散未散时。
宿醉的疼痛终于凿开了李圣经的眼睑。
她挣扎着从次卧陌生的床上坐起。
揉着剧痛欲裂的额头。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回笼,碎片般闪过的画面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拳击俱乐部的八角笼,酒液摇晃的玻璃杯,裴秀智挑衅的笑……最后是姜在勋的脸,在她醉得迷迷糊糊时凑近,温柔问她“能不能走”。
但她记得自己明明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李圣经揉了揉额角,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喉咙干的冒烟。
她摇晃着起身。
跌跌撞撞地推开次卧的门。
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的那道身影。
李圣经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多久。
走向厨房想找水。
脚步倏然顿住。
晨曦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正慷慨地为客厅一角镀上柔和的金边。
清晰地映照出——
沙发转角的地毯边缘。
一条女式内裤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被人遗忘在羊毛绒毯上。
宿醉的迷雾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开。
不需要任何解释。
李圣经一脚踹向了沙发。
砰——!
“圣、圣经?”
被踹醒的男人朦胧间只见逆光中李圣经的轮廓如同审判天使。
当李圣经扯着他皮带扣往次卧拖拽时,姜在勋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背叛理智——
比如。
某些不该在此刻苏醒的部位。
“圣经你听我解释……”
“解释?”
李圣经将人掼在床沿。
“不如用行动证明你端水的技术究竟公不公平。”
俯身时发梢垂落的阴影笼罩住姜在勋。
“她昨晚怎么要的——你一次都不许少。”
“……”
当姜在勋衣衫半解时,房门突然响起三声轻叩。
“需要裁判喊开始吗?”
李圣经的回应是把枕头砸向门口:
“滚。”
“……”
这一刻。
姜在勋终于参透了端水艺术的终极奥义:
要当海王,得先把自己锻造成永不枯竭的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