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查藩库就像大海捞针,费时费力,就算查出来也没多少油水,最后恐怕是一笔烂账。”
“得不偿失不说,还劳民伤财。”
听着马齐的话,乾熙帝冷冷地道:“对于这些太子提到的情况,你该查还是要查!”
“只不过,不用急在这一时。”
“现在最要紧的是筹集粮饷。”
“但那些敢在藩库动手脚的人,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他们贪的,可都是朕的钱!”
说到朕的钱,乾熙帝的脸色更难看了。
马齐虽然不想得罪各地藩库的负责人,但乾熙帝都发话了,他哪敢不听?
只好乖乖应道:“臣接下来一定安排人手去查。”
“你觉得……对于筹集这笔钱,太子还有没有藏着什么妙招啊?”乾熙帝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马齐瞬间汗如雨下——
这哪是问答题,分明是送命题啊!
毕竟,一个答不好,就是挑拨天家这对最尊贵父子的感情。
那样的话,甚至可能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脑袋要被砍下来当球踢的!
说太子有办法,那等于承认太子在装傻;
说太子没办法,又显得太子无能。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
“陛下,太子殿下确实在殚精竭虑,想尽办法为陛下分忧。”
“只是……和以往相比,太子……太子殿下好像少了点‘神来之笔’。”
把这句话说完,马齐就闭紧了嘴巴。
乾熙帝心领神会,立马就懂了:太子确实在干活,但都是表演给他看的!
来回踱了几步,乾熙帝拍了拍马齐的肩膀道:“马齐,朝廷多艰难。”
“户部这边我就交给你了。”
“户部绝对不能出问题。”
马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乾熙帝还愿意给他任务,说明陛下还信任他。要是不理他,那才真完了。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打发走马齐,乾熙帝又在房间里转起了圈儿。
现在的太子,表面上看身段挺软,每次父子交谈,都能谈到眼圈泛红,声泪俱下,一副大孝子的模样。
可是,这个好大儿在背后,却是算计着他这个老父亲。
乾熙帝只觉得一拳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得难受。
乾熙帝正背着手在屋里转圈圈,忽然瞥见内务府新任总管不久的齐喜耷拉着脑袋从门口走过。
齐喜的脸色有点阴沉,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齐喜!”乾熙帝喊住了他。
齐喜以前曾在乾熙帝身边当过侍卫,也算是乾熙帝的绝对心腹。
听到乾熙帝的喝声,他赶紧小跑着进来,利索地行礼道:“奴才参见陛下。”
“起来吧,你刚才心事重重的,琢磨啥呢?”乾熙帝沉声地朝着齐喜问道。
齐喜搓了搓手,犹豫了一下,这才道:“太子爷刚刚和内务府盘账,让奴才想办法把内务府库存的,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拿去换钱。”
“可是内务府里面大多数的物品,那都是有去处的。”
“如果按照太子爷这等的做法,过一段时间之后,宫内的供给,肯定会捉襟见肘。”
“到时候就算有钱,也填补不上啊!”
乾熙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行了,你按照太子的安排,先将内务府的库藏整理一下。”
“能卖的,先列一个单子出来再说。”
不等齐喜再说什么,他就朝着齐喜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齐喜虽有所不甘,但乾熙帝都这样说了,他也只有悻悻离去。
伴随着齐喜的离去,乾熙帝的脸色越加多了几丝阴沉。
太子这出戏唱得可真够热闹的,搞的是大张旗鼓,各种办法都想尽了。
可是钱却没多少,主打一个出力白吆喝给自己看。
这个孽障,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啊!他是把老父亲当猴耍呢!
时间不等人,军机不等人,自己可没空和太子在这儿演戏。
他来回走了几步,猛地站住,终于下定了决心。
“梁九功,传太子来见朕!”
梁九功连滚带爬地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沈叶就来到了乾熙帝的面前。
一见乾熙帝,沈叶还没站稳就恭敬地汇报道:“父皇,儿臣刚刚和内务府以及户部开了会。”
“儿臣准备……”
“打住!”乾熙帝不等沈叶说完道:“这些等会儿再说。”
“现在没外人,就咱父子俩,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要朕怎样,你才肯给朕筹集齐这些银子?”
今日第一更来了,各位大佬,月底求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