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新郎在一众同窗兄弟簇拥下,来到后院垂花门口。
相揖而别时,兄弟们照习俗一人送上一段洞房诗——
朱子和先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你这忒普通,如何为新郎助兴?”众同窗大摇其头,直呼不过瘾道。
“我姐在里头呢……”朱子和无奈苦笑道:“让我做个人吧。”
“好吧,算你有苦衷。”众同窗便笑道:“那让白三少来个攒劲儿的。”
白云山可是敢在上元灯会出黄谜的主,便好不为难地笑道:“那我就给三位出个灯谜吧——站是沙弥合掌,坐是莲花瓣开,小子别再作乖,是你出身所在!”
“哈哈哈,这个好!”一众十八九的小青年登时乐不可支,一个个骚情顿起,不再矜持。
“那我也给新郎官猜个谜,”便听夏邦谟笑道:“一物从来六寸长,有时柔软有时刚。软如醉汉东西倒,硬似风僧上下狂。天生二子随身带,曾与佳人斗几场。”
“哈哈哈!”年轻人们捧腹大笑,洞房夜的气氛这不就燥起来了?
刘鹤年又道:“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妙妙妙!”书生们笑得前仰后合。
“水月禅师号玉通,多时不下竹林峰。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萧廷杰笑眯眯道。
“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林之鸿道。
“枕上不妨频转侧,柔腰偏解逐人弯……”冯驯道。这一听就是个过来人。他确实要大一些,已经成婚了。
“……”
听着一众举人秀才,你一言我一语吟遍天下洞房诗,苏泰听呆了,心说这帮读书人整天干啥啊?不是说正人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吗?
哪来的这么多花花玩意儿?合着光记住‘非礼’了?
苏满也听得面红耳赤,他可是连‘以手作铳’都不知道的道学先生,哪受得了这刺激?
但这环节要的就是这效果……
只有苏录一脸淡定,对众人道:“好了好了,都说完了就走吧,今天就不要听墙根儿了。”
“好好,义父放心。我等不会做那种有悖人伦之事。”众义子嘻嘻哈哈拱手笑道: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多谢。”苏录砰的一下,关上了垂花门。
哥仨便走到天井中,互相作揖道别。当大哥的叹息道:“没想到今晚上还能洞房,都珍惜吧。”
“大哥先请。”两位兄弟便一齐伸手,指向中间的洞房。
“好。”春哥儿深吸一口,给自己打了打气,便走向自己的洞房,推门进去。
“二哥请。”苏录又指向左边的洞房。
“嗯。”苏泰点点头,对苏录咧嘴笑道:“明天见。”
“明天见。”苏录笑着点点头,目送二哥进去。
这才深吸一口桂花香,也推门进去右边的洞房。
待三人进去后,后院便恢复了安静。
但不一会儿,身手敏捷的李奇宇便逾墙而入,蹑手蹑脚抽开垂花门的门闩,放一众兄弟进来。
不闹洞房可以,但怎么可能不听墙根儿?尤其是三个洞房在一起这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咯!
“你听谁的?”
“当然是义父的。”
“不是违悖人伦吗?”
“那才刺激……你呢?”
“我听老大的,听听大嫂会不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那我听老二的。”
“为啥?”
“猛啊!”
ps.腰疼老毛病犯了,今天去推拿才好点儿,但还是疼,很影响状态,写到现在才写完两章,明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