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半路还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发出嘤嘤嘤的声音,憨萌可爱到天上去了。
朱厚照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怔怔看着这只从未见过的小可爱。
原本沉郁到爆的心绪,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圆滚滚冲开了。所有的悲伤、委屈竟都烟消云散……
他猛地坐起身,生怕吓到这小可爱,又赶紧放缓动作,小心翼翼伸出双手。那小家伙似乎并不怕人,爬到他的跟前,抱住他的腿,用小脑袋轻轻蹭着他的掌心,发出软糯的哼唧声。
还用短得可笑的尾巴轻轻扫着他的脚面。
“好个稚态可掬的妙物啊!”朱厚照冰冷的心彻底化做一汪温泉,他小心翼翼将其抱入怀中,指尖摩挲着那云絮般柔软的皮毛,只觉满心欢喜,无以复加。
他低头望着怀里歪首打量自己的小家伙,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的雀跃:“你是父皇从天上派来,跟朕作伴的吗?”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般,用鲜红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惹得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中郁结彻底一扫而空,连带着肚子都咕咕叫了起来……
“谷大用!谷大用!”朱厚照抱着那小家伙站起来,兴奋地朝着门外喜悦大喊道:“快进来!看看这是什么宝贝!怎么能这般喜人!”
谷大用早就在外面等着呢,闻声连忙进趋入殿,见皇帝视若珍宝地抱着那小东西,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悬着的心也落了地,连忙躬身回道:“回皇上,这是猫熊,乃张公公离京前,特意让人送给皇上的临别之礼。”
“张二伴?”朱厚照闻言一愣,“他不是总劝朕,莫要玩物丧志吗?怎么反倒送了这个……猫熊来?”
“那奴婢就不知道了。”谷大用笑道:“奴婢只知道,这猫熊产自四五千里之外的西南大山中,而且等闲难得一见。张公公能寻得这稀罕物,定然费了不知多少功夫……”
朱厚照闻言,抱着猫熊的手紧了紧,看着怀里小家伙懵懂的模样,不禁生出满心愧疚——原来自己一直误会了张二伴,以为他跟那些文官一样了,却不知张永对自己爱得这么深沉。
这种爱他只在父皇身上体会过……
皇帝当即抬头,语气急切道:“赶紧快马加鞭,把张公公给朕叫回来!”
“遵旨!”谷大用强抑住心中的欢喜,赶紧下去传旨。
~~
传旨太监的快马直接冲出豹房,朝着长安左门狂奔而去!
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司礼监——
喀嚓一声,刘公公又摔了个茶碗,咆哮道:“什么?皇上叫张永回来?!”
“是,传旨的已经去追他了。”报信的太监瑟缩跪地。
“怎么搞的吗?!皇上不是谁都不见吗?”刘公公像是被囚禁的恶狼,来回疯狂踱着步,满脸难以置信道:“难道在皇上心里,他比我还重要吗?”
“我派人把他半道弄死!”石文义见状自告奋勇。
“起开,你个夯怂!”刘瑾却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通红着双眼朝他怒吼道:“这是皇上要见的人,你也敢弄死?!你先把老子弄死得了。”
“不敢不敢。”石文义赶忙以额触地,屁都不敢再放。
“大哥息怒,咱还是赶紧想辙吧……”魏彬和高凤虽然在劝刘瑾,脸色却都很难看。
他俩一直坚决站在刘瑾这边,帮他一起整张永。张永回来也奈何不了刘瑾,但收拾他俩绰绰有余。
“唉……”刘瑾发泄完了,颓然叹气道:“赶紧再回豹房。”
三人又赶忙重复了之前的动作,奔向了豹房。只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却又吃了一顿闭门羹……
“大哥,皇上现在不想见你们。”谷大用进去内寝一会,出来传上谕道:“让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三人哪还敢再回司礼监,老老实实出去,到门外冷风中跪着。
小火者赶紧给三人披上貂裘,却被三人同时远远甩开。
“起开!”
“没眼力劲儿的东西!”
“想害死我们呀……”
三人跪了小半个时辰,都快冻成冰棍了,忽听豹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刘瑾艰难地转头,就见张永从马上一跃而下,还没站稳便一溜烟儿冲进了殿中!
张永从他身前冲过时,带起的风刮得他的老脸好痛啊……
冲入内寝后,张永一个箭步滑跪到皇帝面前,抱着他的腿放声大哭道:
“皇上啊!老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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