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两天,如果到时候阀主还不派人来……”
杨灿的目光落在了鼻孔朝天的豹三爷,还有旁边微笑开口的于公子身上,“我就用这不期而至的豹三爷和咱们代来城的于公子,做篇文章。”
他拍拍亢正阳的肩膀,便向于睿追了过去。
队伍最后,秃发隼邪和拔力末并肩而行,对眼前这些农耕之事,他们显然兴致缺缺。
拔力末叹息道:“秃发大人,和你那批货有关联的人,除了我部落死去的牧人,就只有丰安庄的部曲了。”
他冷冷看了眼前边的杨灿,“我总觉得,这位杨庄主昨日所言不尽不实,他的嫌疑很大。”
秃发隼邪已经决定就拿拔力部落顶缸了。
他拖不了多久,大哥正日夜期盼着那批甲胄武装勇士呢。
只要他能帮大哥以较小的代价吞并拔力部落,哪怕甲胄找不回来,大哥也不至于弄死他。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大哥得手之前,把拔力末拖在这里。
因此,他对拔力末的态度,便不似之前那般恶劣了,只是沉着脸冷笑一声。
“杨灿?我当然信不过他的鬼话!可你拔力末,我现在也信不过!
你说他嫌疑大,那你总得给我找出一点证据来。
不然,我的货是在你地盘上丢的,那里又发现了你的人,我就只能唯你是问。”
面对这种不讲理的话,拔力末只能苦笑。
他就不是个讲理的人,但一个比他更加强大的人不讲道理,他又能怎么办?
拔力末忍着气道:“秃发大人请放心,丰安庄当日出动的人马足有数百,这么多人,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秘密。”
他又盯了眼杨灿的背影,双眼下意识地眯了起来,“只要是他做的,我一定抓得住他的把柄!”
……
杨府内,端午宴会的筹备已进入最后阶段。
青梅忙活了半天,回到花厅坐下,刚喝了口热茶,就见热娜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青梅姑娘。”
一见热娜,小青梅就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热娜那对饱满的胸脯在诃子的包裹下呼之欲出,总是一副随时要跳出来的感觉,这让青梅感到莫名的压力。
“凭什么她就那么大,可恶!”
小青梅在心里暗骂,面上却强装镇定:“什么事?”
热娜雀跃地道:“老爷说,今后我只负责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老爷房里,还要劳烦青梅姑娘你,另行安排些使女丫鬟去伺候。”
“哦?哦!我知道了……”
青梅愣了愣,待热娜转身离去,她才猛地回过神。
“姓杨的怎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安排?这样的话,她不就是堡里一个管事了吗?
不过数日功夫,就从一个卑贱的女奴摇身一变成了管事!
更是手握财权,妥妥的一个大管事,她这境遇比翻书还快啊!”
青梅胸中的酸气如涨潮般汹涌而上。
看着热娜即将消失的背影,那丰腴的腰臀扭出动人的弧度,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该不会,这番婆子就是靠她那玩意儿,讨得了他的欢心,所以提拔起来了吧?”
这个念头让青梅顿时不好了,就像是她刚拿到手的玩具,还没玩过,就被别的小朋友抢去玩了个够。
她正坐在那儿生闷气,静瑶小师太又脚踏莲华地来了。
“青梅妹妹。”
“哦?静瑶姐姐呀,有事吗?”
一见静瑶,青梅耳边立刻回响起早上卓婆子跟她说过的话:
“那番婆子从老爷房中出来,走了没多一会儿,静瑶姑娘就进去了,待好久呢……”
静瑶说明了来意,她想按照青梅最初的说法,离开杨府,在堡里寻一处幽静的所在,改造成尼庵。
继续待在杨府里,她有些害怕。
虽然现在的杨灿还像个人,可万一他兽性大发怎么办?
然而要去麦积山曼殊寺挂单,若杨灿不答应,她也去不了。
佛门广大,却不度无缘之人。
要想安单,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
杨灿若不替她出一笔可观的香油钱,庵主根本不会收留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先离开杨府,多少增加一点安全感。
不过这个原因她当然说不出口,只能用有益修行那套说辞来应付青梅。
可惜此刻的青梅心中正拉响警报,并不那么容易相信。
她立即想到,静瑶现在住的地方是次院最里边,本就相当幽静,同院的丫鬟婆子都住在靠外处,怎么会扰她清修呢?
“哎哟,不对!”
青梅渐渐变了脸色:“她要出去单独住,不会是为了方便……杨灿去她那里吧?”
这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偷家是么?
呵,小师父啊,装的那叫一个冰清玉洁!
热娜番婆子更会装相,对我说她宁死不从呢。
结果,就这?
私下里,你们两个小蹄子都想爬我家老爷的床呢!
小青梅恨得牙根痒痒,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种浓浓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