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
安哥和玉砂已经大眼瞪小眼超过一个时辰。
两人自上次玉砂救人的事就结下了梁子。
原因无他,玉砂觉得自己应该是当世第一高手,却一时没能拿下安哥,觉得颇为不爽。
安哥呢,自认为武功天下无敌,那天没能把南雪从玉砂手里救出,颇为遗憾。
后来因着萧煜白和楚云霜的事情,两人都对各自的主子充满了怨气,顺便地,恨屋及乌,又往对方身上加了一笔。
两人怎么看都看对方不顺眼,又碰上今天的事,两人都想往对方身上出气。
安哥瞥一眼玉砂:“向来听说玉侍卫长话少寡淡,原都是谣传。谁说话玉侍卫长都能对上几句,当真的聒噪。”
玉砂横眉一扫:“找死!”
安哥吊儿郎当地抱臂靠墙:“啥?凿屎?哎哟哟,玉侍卫长怎么还喜欢玩这么脏的东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玉砂从前未在萧煜白面前行走,和安哥接触也少。
之前有限的几次碰面都没听到安哥说话,她便以为安哥是个比自己还安静的人。
没想到今天安哥竟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还噎死个人,让一向寡言的玉砂竟一时找不出等同的话来回怼。
憋了半天,玉砂压低声音怒吼:“放肆!”
安哥哈哈大笑:“玉侍卫长就这?”
玉砂冷声对安哥道:“走,出去外面打过!”
安哥:“上回你就没打赢我,怎么的,这是记了这么久,趁着今天主子们睡得早,要找我找回场子么?可是不行啊,现在里头两个主子都离不得我们,我们要是出去打了,谁来保护他们的安全?我说玉侍卫长,您做事怎么能这么顾头不顾腚?只想着自己舒服,就不想想皇上么?啧啧,看来御前的活儿真是好干。”
他叽里咕噜地从打架说到了当差,话密得跟崩豆似的,玉砂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处下嘴。
侯公公本想在一旁靠着垫子睡会儿,被安哥吵得脑仁震颤,他不耐道:“你嘴巴要是再不闭上,杂家去找根针来给你缝上!”
“哟,侯公公怎么偏帮玉侍卫长?”
安哥声音尖得刺人耳膜,
“想想也对,都是御前的,二位共事许久,自然是有感情的。不像小人,只能和宫里的柱子相依为命……哎,柱子啊柱子,你快开口帮帮我啊,我以一敌二,说不过他们呢!”
侯公公额头青筋狂跳:
“你这是看明白了皇上心疼云妃,不舍得他伤心,便也就在我们面前这般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安哥心道:是啊本公公就是知道你们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老子马上要离开这狗日的琅玉皇宫了,离开前当然要爽一把!
他装出一脸委屈,学着侯公公撇着眉毛道:
“小人可不敢!小人再怎么说,品阶也比二位大人低许多,二位大人要捏死小人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小人死了之后,也没有那么多徒子徒孙前来哭坟,最多也就是我家主子落两滴泪,皇上多哄哄也就过去了。至于皇上到时候会找谁算账,那真是好难猜呢!”
侯公公忍无可忍,对玉砂道:“快,把他打死,算我的。”
玉砂一步上前,安哥连连后退:“哟哟哟,一言不合就出手,玉侍卫长,这样办事不对啊!我们做人要讲道理,要以理服人,怎么能动不动就动手呢?主子们还在里头休息呢,要是你被我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了得……哎!”
玉砂脸红脖子粗,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安哥抬臂格挡,同时膝击玉砂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