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靖王,王妃,这些东西民妇不能收!”
宋今瑶推辞道。
她神色认真,不似作假。
白霜和秋菱肉疼:这么多金银珠宝,普通百姓能吃两辈子,夫人就这样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
宣靖王夫妇对视一眼,面色复杂。
“宋夫人可是嫌这些少?”
“的确,区区一些财物确实不够报答宋夫人和令公子对我们宣靖王府的恩情,这样,我们再追加三倍谢礼,你看怎么样?”
三倍?
白霜和秋菱咂舌。
宣靖王府当真是个富贵窝!
宋今瑶却面不改色,笑着摆手:“宣靖王,王妃,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二位谢礼太重了,我们受之有愧,那日也是个巧合,本来我是听说我儿被永嘉郡主刁难,赶过去解围,没成想遇到了世子妃受惊早产,就大着胆子为世子妃接生了,实不相瞒,对于接生我是半点经验也没有,全是靠着当时一时脑袋发热和于心不忍,也多亏了回春堂老大夫在外面提点,好在没出什么差错,让小世子顺利出生。”
“这也是天意,合该小世子福大命大。至于谢礼就不必了。”
“我家渊儿想必当时能义无反顾在永嘉郡主马蹄下救下世子妃,也并不是图这些金银财物。二位不用有心理负担,能凑巧救下宣靖王府的小世子,是我们的荣幸。”
宣靖王同王妃生的世子死了,那么这个新出生的孙儿,将来定是要继承世子之位的,被册封为小世子也是早晚的事,所以现在称呼一声小世子也不为过。
钱财是能挣的,但是宣靖王夫妇二人的人情可要比金银来得更重要。
宋今瑶之前也没想到,偶尔的一次善心,竟是救下的是宣靖王府世子唯一的血脉。
这份救命之恩,宋今瑶不想用一些金银之物来买断,只要今日这份谢礼她不收,宣靖王府便永远欠着宋府的恩。
而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为宋家翻案之事,或许能靠宣靖王来助一臂之力。
宋今瑶眸光微闪,心中几番思量,笑容也越发真挚:“若我今日收下二位的谢礼,岂不是显得我们救人太功利了吗,二位尽管把谢礼抬回去,这一切都是个缘分。”
“没想到宋夫人如此视金钱如粪土,这倒是叫我们不好再拿这些俗物谢恩了。”见宋今瑶坚持,宣靖王妃倒也没再强求。
宋今瑶有燕国公府做靠山,想来确实也不缺金银财物。
只是对方不收钱财,这份恩情怕是更难还了。
宣靖王妃心想着,对宋今瑶说话越发的亲切起来,既然对方不愿收下谢礼,那她往后就从别的地方帮衬宋府吧。
几人说着客套话,想到什么,宋今瑶突地话音一顿,疑惑问道:“不知那日世子妃怎么会单独出府?身边连个丫鬟婆子都没有?这挺着孕肚身边没人陪同,可是很危险的,那日永嘉郡主的马车,可是差一点点就.......”
说到这里,宋今瑶没再说下去。
她故意又提了下永嘉郡主,只因这两日并没传出永嘉受到什么处罚。
永嘉郡主这笔仇她还记着,长公主府的人,她还动不得,但她相信依照宣靖王夫妇对这个孙儿的在意,应该不会放过永嘉。
提到这事,宣靖王妃神色暗了暗,语气也带了毫不遮掩的心疼:“哎,世子妃虽说同我儿成婚不久,但自幼青梅竹马长大,感情甚好,自从我儿死后,世子妃就郁郁寡欢,浑浑噩噩的。那一日也是她娘家嫂子来寻,说是带她出去散心,我想着整日拘在府内也不是个事,便点头同意了,谁知这几人出去后,走走竟是走散了,身边的婆子嬷嬷也没带几个,差点酿成大祸。”
宣靖王妃含糊其辞,宋今瑶闻言,心中了然,定是其中还有什么不便对外说的是非。
既如此,她也不好再问。
这时便又听宣靖王沉声道:“永嘉最近是越发嚣张跋扈了,这两日本王和王妃忙着小孙儿的事,还没来得及去长公主府讨说法,宋夫人放心,永嘉当街为难令公子一事我们二人也知晓,届时定会帮宋夫人一起讨个说法来,保证不会再让永嘉来骚扰令公子。”
“我儿这里倒是小事,永嘉实际更为相中的是顾小公子,有顾小公子在前,估计永嘉郡主对我儿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了。那日在街上,永嘉差点把顾小公子强行带走,还说只要顾小公子娶了她,她便会遣散府内面首,倒是看着对顾小公子颇为上心,有几分真心实意。估计不会轻易放弃。长公主府得圣宠,若永嘉坚持,不知陛下会不会改变主意赐婚。”
说着,宋今瑶叹了口气,忧心道:“我和郑姐姐很是谈得来,瞧见顾小公子为这事甚是烦恼,也跟着担忧,真是怕永嘉郡主不会轻易放弃,还有什么后招逼迫顾小公子应下这门婚事。”
永嘉郡主当街逼迫人做面首一事,在京城不是出现过一次两次了,宋今瑶便也没藏着掖着说。
虽说她也得知顾明璋求得了陛下口谕,可以自己选择婚事,但若永嘉执着,老皇帝被动摇,明面上方法没有,暗地里使些什么手段促成两人婚事,也很难说。
即便顾明璋再小心翼翼,也是防不胜防。
宋今瑶今日能把话说得这般明白,并不怕宣靖王夫妇传出去。
顾明璋是郑芸的孩子,而面前这位宣靖王妃是顾明璋的亲姑姑,而且听闻宣靖王妃甚是疼爱顾明璋这个侄儿。这么弯弯绕绕一层关系,他们是断不会卖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