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惊骇望见一名面色蜡黄的老者自暗影中缓步而出。

那黄脸老者拾起侄儿柳忠的长剑，寒光闪过，二品修为的柳忠已身首异处！

紧接着，兄长柳柏书亦被斩下头颅。

不过十息工夫，其余守灵子弟尽数殒命。

“你……就是那人！？”

柳柏文见兄长与侄儿毫无反抗之力惨死，猛然想起家主所说的“黄雀”，顿时魂飞魄散。

此刻他心神俱震，再难凝神逼毒，真气彻底涣散，浑身瘫软如泥。

“纳命来！”

张默踏步上前，剑锋掠过，柳柏文头颅滚落。

此时灵堂动静已惊动柳家族人，无数身影自睡梦中惊醒，向灵堂蜂拥而来。

张默点燃灵堂，将五包软骨销魂香与尸身掷入火场，转身直奔后院。

灵堂烈焰渐起！

张默心知这五包毒香效力足以覆盖全场，待柳族人聚集救火，必如飞蛾扑火，尽数中毒倒地。

待他将妹妹救至安全处，再回来清理残局不迟。

柳家后院。

距柳老夫人院落五丈处，有座幽静四合院。

四面厢房环抱中央天井，丈许高墙围着沉重的铁锁院门。

“就是此地！”

张默飞起一脚，铁门应声崩裂，墙垣轰然倒塌。

“签文所示，‘祭品’二人同室。妹妹与名唤小竹的姑娘同居左厢。”

张默目光如电，直扑左侧厢房，一拳轰碎木门，大步踏入。

“你……你是何人？”

“谁？！”

厢房颇大，两侧靠墙各设木床，另有衣橱立于墙角。

榻上两名少女闻声惊起，惶恐望着闯入门内的黄脸老者。

张默一眼认出左榻少女正是妹妹张雨燕。

但他未立即相认，反而沙哑冷笑道：“都是些干瘪货色，索然无味！柳家满门已灭，趁老夫尚未改主意，快滚！”

他心中清明：

虽屠尽柳家满门，但尚有一品境的柳擎天在世，以他二品修为难以抗衡。更遑论还有拜入仙门的柳明！

若此刻表明身份救走妹妹，柳擎天归来必能顺藤摸瓜追查到他。

唯有在外人面前装作不识，暗中带离妹妹，方能斩断线索。

柳家仆役丫鬟众多。

届时柳家遭神秘人洗劫，“祭品”仆从四散逃亡，柳擎天从何查起？

“多……多谢侠士！”

“谢侠士救命之恩！”

榻上张雨燕与小竹闻言，眼中迸发希冀光芒。

若柳家真已覆灭，她们便不必再为“祭品”。

眼前老者应非虚言。

她们已听见院外传来的惊呼哭喊与烈焰噼啪声。

两女身为“祭品”，身无长物，当即千恩万谢。

张默未再理会，转身放出另外三名“祭品”小莲，故作嫌弃道：“怎么又是这等瘦骨嶙峋的货色！统统滚蛋！”

言罢施展轻功自四女头顶掠过，瞬息远去。

旋即于五女必经之路百丈外，一拳轰塌丈高围墙，又悄无声息折返，远远缀在五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