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

但这笔账，他绝对会算回来！

护士长打开平板，调取监控。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

昨天下午四点左右，护士长派人打扫病房时，程加暮指挥护工，将床头柜推到了一米之外。

程加暮脸唰地白了，张了张嘴想辩解：“我是觉得......”

“这位家属。”顾栩淡淡打断，“病房内的每一处设计都基于医学和护理原则，随意挪动设施，轻则造成患者不便，重则可能影响治疗甚至引发安全隐患。请家属不要再自作主张。”

他说完，示意护士长将柜子推回床边原位。

程加暮僵在原地，脸上红白交错，彻底没了声音。

沈霜挑眉说：“幸好有顾师兄，不然差点冤枉医护人员了。”

说完又对着顾栩眨了眨眼：“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顾栩点头：“好，到时候我请你跟你先生一起。”

沈霜连忙摆手：“你之前那么照顾我，怎么能让你请。而且......这位很快就是前夫了。”

她瞥了一眼陆俨之阴沉的脸色，又故意对着顾栩甜甜笑着。

“顾师兄，我留个你国内的号码吧，方便联系。”

顾栩轻声回答：“我记得你的，待会儿联系你。”随即又恢复严肃，“家属在用药单签个字，注意不要再随意变动病房布局，”

说完转身带人离开。

他的话像一记耳光，打在程加暮脸上，也间接抽在陆俨之脸上。

他脸色难看至极，一把拉住沈霜，问：“你一直在国内上学，他算你哪门子师兄？”

沈霜轻轻甩开他的手，没有说话。

她是在国内上学不假，可大学期间她去国外研学了一年。

当时顾栩是高校学联主席，带着她做项目、做公益，在她磕磕绊绊适应异国他乡时，是他耐心帮她纠正口语。

可是陆俨之不知道这些。

这些细碎的过往，他从没想过去了解，也不关心。

现在才来好奇？

太晚了。

沉默过后，沈霜嘴角弯起：“陆总有这闲工夫关心我的事，不如去看看大嫂。”

陆俨之转头，看见程加暮靠在沙发上，一副懊恼的表情。

他立刻快步过去，扶住她，声音关切：“大嫂，你别自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爸也没有怪你。”

程加暮欲语先哭，委屈得不行。

沈霜不再看这幕戏，拿起包径直走向门口：“陆俨之，记得把离婚时间预约一下，我随时有空。”

说完就往外走。

刚拉开门，恰好撞见提着补品过来的陆母和陆美珊。

陆美珊立刻皱眉：“你不照顾在这爸，又要去哪儿？”

“有事，麻烦让开。”

“慢着。”陆母开口，“你能有什么急事？你大嫂昨天照顾了一天，今天你替她。”

程加暮抬起脸，客气道：“妈，没事，我不累的。”

沈霜勾嘴一笑：“既然不累，那就辛苦大嫂了。”

说完径直从陆母身边挤过走了出去，身后瞬间炸开的谩骂。

“沈霜你什么态度！”

“哥你看她啊！”

那些尖锐的声音被闭合的电梯门彻底隔绝。

她没功夫跟这些人纠缠，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