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子说完了,那接下来就该李建业说了。
李建业也没说别的,而是先叠个甲。
“大伙儿都知道,我李建业除了会打猎,还懂点儿医术,”他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这些年,承蒙大伙儿信得过,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愿意来找我给瞅瞅,我也不敢说自己医术多高明,但看过的病人,也不算少了。”
“而且不少疑难杂症,妇科症状等等,都是我给看好的。”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刻响起了附和声。
“那可不,建业的医术,比公社卫生所的大夫都强,还不花多少钱!”
“就是,我家老婆子前年那老寒腿,就是建业给扎了几针,现在利索多了!”
“我儿子发高烧,也是建业给开的方子,一副药下去就好了!”
“我媳妇怀不上,都是建业给调理好的……”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证实李建业的话。这些都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做不得假。
李建业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刘英子身上,那平静的目光,此刻在刘英子看来,却像两把锋利的刀子,要把她从里到外剖开。
“既然这位女同志说,我糟蹋了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李建业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那正好,省得麻烦了,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要是真怀了,脉象上肯定有反应,如果真有,我李建业二话不说,当着全村爷们儿的面,认了,但要是没有……”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言里的威胁,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气。
“对啊,让建业把脉!”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是真是假,一把脉就知道了!”
“快伸啊,愣着干啥!”
人群的声浪再次起来,这一次,矛头全都对准了刘英子。
刘英子彻底慌了。
她和她娘,还有她哥,昨天晚上商量了一宿,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到了,他们想过李建业会否认,会找人作证,甚至会直接动手把她赶走。
他们连应对的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就是为了把这盆脏水死死地泼在李建业身上。
可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李建业竟然会医术!
而且,看这架势,团结屯的乡亲们对他的医术还深信不疑!
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剧本!
去医院检查?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如果李建业要带她去医院,她们家还能提前串通好,反正就是糊弄事。
可现在,李建业直接要当场把脉!
这……这可怎么办?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李建业,刘英子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
李建业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咋地了?不敢了?怕露馅儿?”
“我……我信不过你!”刘英子色厉内荏地喊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撇清关系,故意说瞎话,要检查,也得去医院,去正规的地方检查!”
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把局面拉回到自己熟悉的轨道上。
然而,李建业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去医院?行啊,”他点了点头,话锋却猛地一转,“但去之前,我得先看看,你值不值得我跑这一趟。”
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刘英子缩在身后的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像一把铁钳,牢牢地箍住了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放开我!你干什么!”刘英子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拼命地想把手抽回来。
可李建业的手纹丝不动。
他看都没看她那张惊恐的脸,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已经轻轻搭在了她的寸口脉上,闭上了眼睛。
院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盯着李建业。